有一位宗室王爷领兵在外,恐怕不会善罢甘休,总之,这事难办,三郎再是功高,总不能徇私枉法,你是他的妻子,该当明白这些。”
言外之意,让姜姮传达姜家,不要揪着顾峪这一根救命稻草。
姜姮点头,轻声说:“儿媳明白。”
骆氏这才满意地“嗯”了声,吩咐长媳备些礼品让姜姮带去探病。
姜姮辞道:“我已订了城东静仁坊的牡丹饼,母亲最爱那物,其他的就不必准备了。”
不等骆氏开口,小骆氏冷笑一声,“弟妹,还是备些吧,不然背地里,又叫你们姜家豪门大族,笑话我们小门小户出来的,抠搜寒酸,不懂礼数。”
顾峪未发迹时,顾氏三兄弟曾效力姜家兄弟麾下,听闻多受排挤压迫,是以顾姜两家有些嫌隙,虽然后来成了姻亲,小骆氏仍旧常常拿话来刺姜姮。
骆氏睁只眼闭只眼,当没有听见长媳的恶意,挥手屏退二人,叫他们自行商量。
离开颐方堂,小骆氏又闭口不提备礼一事,姜姮不催也不问,吩咐春锦备车。
蕊珠便要去收拾行装,姜姮阻道:“这厢事杂,须得留一个人看顾,你便在家吧。”
想了想,嘱咐道:“我那猫养在西序,离得远,你着重留意些,不要叫几个姑娘郎子私自去逗玩。”
顾家小辈都十分稀罕她那只狸花猫,总想来逗玩,以前猫养在主院,因着长嫂二嫂都不喜她,那些小辈也不敢常来,且就算来了,有她看顾,不会叫猫伤了人,如今猫儿养在了西序,怕那些小辈会趁机去逗玩。
蕊珠微微忖了片刻,点头应好。
姜姮遂带着春锦离了顾家。
至城东,姜姮命春锦去静仁坊拿牡丹饼,自己则去了国子监。
“伯父,我有一事想请您帮忙。”姜姮见到唐岳,下跪行了大礼,开门见山地说。
唐岳愣住,忙叫人扶起,问道:“何事让你如此为难?”
他认识姜姮约有十年了,除了六年前央求他收下一个郎君做门生,她还从未开口求过他什么。
“我想请伯父帮我救一个人。”姜姮说。
“这……”唐岳面露难色,他虽是国子祭酒,但国子监到底只是一个修书读书之所,在而今崇武轻文的朝堂之上,可谓无足轻重。
但女郎要救的人……
“不是我阿姊的事。”姜姮知他如此反应是误会了,忙说。
唐岳面色旋即一松,轻轻舒了口气,细想又觉自己可笑,姜后那事虽然难办,但有卫国公在,姜姮又何需求他帮忙?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