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层。他都活到三十了,从没遇见过这种事。
何志宇从服务生手中接过两杯加冰威士忌,推给沈暮白一杯:“怎么回事,说说?”
沈暮白接过:“不,还是说你的事吧。”
老何前段日子被裁了,沈暮白便提议见面聊聊,结果上次约好的行程因为加班告吹。这次俩人一商量,狠心约在半夜,才终于得见。
本以为老友会形容憔悴,谁知这家伙满面红光,全然不像失业发愁的模样。
一问,何志宇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:“我现在不焦虑了,反正拿了n+9,在家过的是神仙日子。”
沈暮白今天终于第一次笑了出来——不是被气笑的那种笑。
酒过三巡,沈暮白才倾吐烦心事。
嚼舌根并非他目的,因此掐头去尾,藏住了贺洛的隐私。
他最后讲出的,是个熟人家孩子进了公司无心工作,他实在看不过去,说了些重话,却被指pua的故事。
“我……实在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。”
何志宇却快刀斩乱麻:“怎么办?凉拌呗。不是说小孩自己凭本事进来的吗,又没抱你大腿,对吧?那人家根本用不着你操心啊!就算回头被开了,也赖不到你老沈头上,那你犯什么贱?”
……是吗?
好像没错。
沈暮白还记得当时在管理例会上,人事经理汇报说又招到一位有潜力的新人,他莫名其妙地心跳失速。
细问了一句,还真是贺洛。于是他私心调取了简历和面试记录,却看得心惊肉跳。
原以为那个找不到工作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孩,会是个没学历没本事的废物,结果竟是个妥妥的名校工科生,笔试和技术面都发挥出色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