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知道他理解错了,于是解释道:“我以为他醒了——怎么这个姿势?”
“我弄的!”苏鹤声还一脸骄傲,“怎么样?他现在肚子有点大,我担心他腰不舒服,就把他弄侧躺着,而且他本来就喜欢这种姿势睡觉!”
只是以前都躺在自己怀里。
现在还不行。
“……”严义真是无语了。
傍晚时分,远处天边夕阳染出一片霞红,云层叠出阴影,光落进来,晕在病床上。
苏鹤声有点受不住安静,总觉着耳边一直有沈砚之在叫他。
总是温和又清冷地叫他“鹤声”。
像是产生了幻觉。
他晃了晃脑袋,下一刻,郭仲进来了。
苏鹤声闻声抬眼,眼神平静,脑海里还在盘旋那句“鹤声”,他想从幻境里出来,但也想沉迷于幻觉。
郭仲笑着,顿了片刻,说:“苏导,彭律托我跟你说,林理的家人出庭作证,在余老师的二审庭上,当庭宣判余老师二审胜诉,并驳回天河的上诉请求,同时将有关林理的案子,一并移交到公安机关,跟沈霖安的案子合并处理。”
“……”
苏鹤声怔怔地睁着眼,认真着,郭仲还在继续说:“小岛和相关涉案金额已经被发封,只等案子结束,小岛就可以进入法拍,并且因为我们参与建设,会优先法拍给我们……”
他喜笑颜开,讲话时手舞足蹈,好像还在形象地表演庭上的一切,誓要将彭律杀疯的气势一比一的刻画出来。
但苏鹤声听得隐隐约约,耳朵里是郭仲喜气洋洋的声音,但也有总是魂牵梦萦的那句“鹤声”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