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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(1 / 2)

“沈平死了就换个活人抵债!”

“再没人来,老子把你们的店给拆了!”

“欠钱不还,真当我们黄老爷是好欺负的吗!”

周围商户街坊也知道是怎么回事,默默关紧了房门,没人敢出来看一眼。

笑话,有些热闹凑凑也就罢了,有些热闹凑了是要出人命的。

就比如这次,“受欺负”的苦主拿着柴刀砸上门的时候。

柴刀劈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。

沈绫掀开门帘走出来,正看见几个地痞模样的人把算盘踩在脚下,那是舅舅用三十年老梨木刻的,今早还被沈绫拿在手里拨弄。

“少爷”,阿竹声音略微颤抖,“是黄老爷的人”。

黄老爷,正是沈平最后那个成衣单子的买主。

黄老爷给府里定了一批冬衣,数量不小,约定十日取货。

结果沈平出了事,按照违约约定,需赔付黄老爷三倍货款,共计两千四百两银钱。

虽说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但沈平刚走没几天,黄老爷就找了城里地痞来店里闹事。

打砸催债,不止一次,实在有点欺人太甚。

“黄老爷的冬衣”沈绫开口道。

“冬个屁!”地痞头子抡起条凳砸向货架,“砰”的一声,尘土飞扬,货架四分五裂,布料成衣散落一地。

沈绫下意识护住身后的阿竹,高声道:“两千四百两,我自会偿还,还请黄老爷稍稍宽限时日!”

“若把店里砸个精光,想典当物什都不能,黄老爷到底想不想我还钱?”

地痞头子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清瘦的少年还敢回嘴,登时大怒,气血上涌之下,竟把手里的柴刀直直掷了过去。

“公子小心!”阿竹失声惊叫。

电光火石间,只听“铛!”的一声脆响——

沈绫惊魂未定地睁眼,只见一截玄铁剑鞘横亘眼前,将那柄来势汹汹的柴刀稳稳格住。剑鞘上暗纹流转,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乌光。

地痞头子也惊出一声冷汗,暗骂自己冲动。

他收了黄老爷的钱,替人办事,打砸物什甚至把人打伤打残都没什么,要是真出了人命倒十分麻烦。

当下也不敢再叫嚷。

沈绫顺着众人视线抬头,望向救他的人。

那人身量很高,眉峰如剑,斜飞入鬓,眼神深邃透着冷意。穿一身玄色衣袍,手握长剑。

身后还跟着一个年岁看上去更小的少年,圆头圆脑甚是可爱,此时正笑嘻嘻地看着他们。

“天剑宗。”后面几个地痞惶惶道:“谢…谢仙长!”

沈绫知道天剑宗,准确地说,这个小城就在天剑山脚下。

天剑山因山峰凌厉,像一把把剑直插入天得名。

几百年前,一位赫赫有名的剑修来到这里,创下了这如今天下第一大剑宗门派。

宗派名字从山名,便称天剑宗。

而这谢凛,就算他没专门打听过,也听阿竹碎碎念过很多遍了——天剑宗宗主叶辞秋的首徒,据说也是故人之子。

根骨奇绝,于剑修之道上天资卓绝,甚至有传言说他的剑法修为已不输宗主叶辞秋。

当然几分夸大几分真实,就不得而知了。

谢凛收剑时,沈绫发现这人的睫毛很长,也结着霜,看上去冷冰冰地,跟他这个人一样。

沈绫冲谢凛拱手,感激道:“多谢仙长”。

谢凛面色冷淡,没有开口。

沈绫只好转向那几个地痞,“麻烦转告,半月后定将银钱送到黄老爷府上”。

地痞们早退到门坎外。听了这话,也不敢多说什么,只留下一句“你说到做到!”便匆匆离去。

第2章 认主

沈绫刚要跟谢凛再次道谢,那抹玄色身影却已转身离去,从头到尾,一句话都没说。

沈绫有些尴尬,心道这人真怪。

你说他冷吧,他偏偏路见不平,出手救了他的性命,哪怕看似也就是随手为之,但这份恩情却属实不轻。

可说他热心吧,这冷心冷情的样子,实在没有半分热乎气,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凉飕飕的。

好在那小少年看出沈绫尴尬,走上前笑嘻嘻道:“掌柜的不必在意,我师兄的性子就是如此,不只是对你呢”。

心里默默补充:“对我也这样,还更凶些”。

沈绫拱手笑道:“不知仙长怎么称呼?谢仙长救我一命,恩重如山,我报答都来不及,怎会介意。”

那小少年似松了一口气,听他这样说,也更满意。

拍手道:“那就好!我叫白璃,不过你想报答师兄,就不必了,他救的人太多了,从来也不让人报答!”

沈绫默然。

救人就像拔大白菜一样简单,所以也根本不在乎别人回报吗?

可不管他怎么想,不在意也好,没期望也罢,沈绫自有他自己的处世方法,跟旁人态度无关。

救命之恩,他是一定会报的。

因此他正色道:“救命之恩,不敢相忘。”

又随之看向满屋的遍地狼藉,苦笑道:“只是我现在确实有心无力,等我把事情解决,一定登门拜访!”

白璃看他认真,心里对他更喜欢。

正要再张嘴说点什么,远远传来一声“还不走!”

声音冷冽,隐隐有点不耐烦,不十分大声,却听的十分清楚。

这声音不用猜。

白璃赶紧向沈绫拱拱手,留下一句“沈掌柜,有缘再见!”

便一溜烟地跑走了。

沈绫望着雪地里渐远的脚印出神。

阿竹蹲在地上捡算盘珠,忽然“啊”了一声,“少爷,柴刀把匾额劈裂了。”

沈绫抬头望去,“沈记成衣”的“衣”字已经裂了。

他静静看了一会,回道:“摘了吧”。

第二日晨光初透时,阿竹便抱着布匹和灵草往王婶家跑,呵出的白雾与街边蒸糕摊的热气撞作一团。

怀里那匹棉布是王婶月前定的,原说要给全家裁新衣,偏她当家的在山里摔断了腿,抓药花了不少钱,家里不剩多少现银了。

本想这匹布就不要了。

架不住小孙子一直“新衣新衣”地问,王婶便想拿东西抵账。

只是沈家现在的情况街坊四邻也都知道,她犹豫几日,都不好意思开口,最后还是咬咬牙,厚着脸皮跟阿竹提了。

没想到今日就把布料送来了。

虽是去年的布,但保管的好,没有一点瑕处,如今却只按陈布折价。

棉纹细密,颜色也染得匀净,王婶和家里人都满意地不得了。

后来见阿竹还拿了一株灵草出来,王婶眼眶都红了。

其实也不算多贵重,但毕竟是灵物,在普通人眼里,有灵力的东西就没有不好的。

因此千恩万谢地留下了,只是非要把刚蒸好的糕点塞了一大包让阿竹带回去。

阿竹带着山参和吃食一路跑回来,到铺子的时候,额上都沁出了汗。

沈绫好笑地看着他:“怎么跑这么急?”

阿竹挠挠头,嘿嘿笑道:“王婶新蒸的枣泥糕,我怕凉了。”

沈绫让阿竹去隔壁又买了些吃食,亲手煮了热茶。

主仆二人都不怎么会做饭,这几日一直凑合度日,眼下倒是吃了一顿舒心的早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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