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算凉。
在电梯上升途中,他看着轿厢倒影里浑身湿透、狼狈的自己,无奈地笑了笑。过去他常常对着陆什卖惨,使用苦肉计,渴望得到怜惜与关注。可是今天,确实非他本意。
他给刘镜发去消息和地址,让对方来接他,这才敲响了陆什的门。
门开了,沐浴露的清香迎面而来。刚洗完澡的陆什站在门口,头发还在湿漉漉的往下滴水,在下颌与肩上滴出一小片湿痕。
贺开想从陆什的神情中分析出情报,可是,没有,什么也没有,那张英俊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,眸光如雪,看不出任何情绪。就像二十分钟前他的女朋友没有哭着离开一样。
而这二十分钟,他只是平静地洗了澡,洗了头发,换上睡衣。
陆什随手拿着毛巾擦头发,问:“您落东西了?”
贺开看他的手臂,伤痕果然还没有处理。
“我怕你没有常备的药膏,就买了点来。”贺开把袋子递过去,“你手臂上的划痕要及时处理,夏天热,久了会发炎。”
陆什用小腿拦住想往外跑的小猫,只道:“您不用特意跑这一趟。”
“刚好开车经过,顺路,不麻烦的。”贺开已经能驾轻就熟地使用随意的语气,甚至能带上微笑,“回酒店时发现有东西忘了给你。正好我和小刘要去隔壁街区的酒吧喝酒,反正近嘛,就顺便过来了。”他说着把纸袋递了过去。
他的动作和语气都随意得很,陆什思考了几秒,接过了纸袋和药膏。
纸袋里是两盒消炎止痛药,是贺开带陆什去看骨科医生时,开的那一种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