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用。”
贺开又说了几句好好学习之类的话,便告辞离开了。他来这一趟是抽空,公司里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。
学校外人山人海,短短的几百米开车走了十几分钟。贺开焦头烂额地讲着电话,声音回荡在车内,显得急躁又忙乱。
“……合同按去年的比例来就行,上次开会已经说过了。”
“财务部和产品部数据口径不一致,怎么搞的?麻烦核对好了再发我邮箱。”
……
天气又热,事情又多又急,车子被堵在红灯后面,贺开烦躁地松了松领带,手指敲了敲方向盘。
“我都说了,你们能不能——”
话说到一半猛然打住,透过后视镜,陆什正气喘吁吁地向他的车奔来。
正好绿灯亮了,贺开驶过路口,把车停在路边。
“等会儿再说。”他对电话那头的经理说,挂断了电话。
贺开推开车门,陆什喘着气在他面前站定,脸涨得通红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“怎么了?别急,慢慢说。”
贺开拿出纸巾递过去,耐心地等陆什喘匀气。正午的阳光透过树叶落下斑驳的碎光,他却一点也不急躁了,他把这些年来被磨得所剩无几的耐心尽数给了陆什。
“我……”陆什抿了抿唇,声音有些干涩,“我就是想说,你工作别太累,注意身体。”
贺开愣了愣,他还以为陆什追上来是为了说什么要紧的话,怎么只是这样一句无足轻重的嘱咐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