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无意义的哭泣,与她所坚守的人生教条南辕北辙,可此刻痛苦和悲伤,如潮水般涌上。
空气仿佛都被施加了重力,压得人喘不上气。
许尽欢像一条搁浅的鱼,孤独地蜷缩在陌生酒店里。
窒息感首先剥夺的是视觉。
眼前开始频繁闪马赛克,视网膜像台信号不好的老旧电视机,破破烂烂,随时准备罢工。
“du~du~du~du~”
手机铃声的声音忽远忽近,如同隔着一片深海,而许尽欢在海平面以下。
她挣扎着醒来,费劲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。
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尝试了好几次,直到几十秒后自动挂断,她都没有能够把手机掏出来。
身体不听使唤,抑郁躯体化的症状并不陌生。
反正来电已经变成未接电话了,手机拿不拿出来也无所谓了。
许尽欢放弃挣扎,维持着并不舒服的姿势,等待意识再度沉入深海。
“du~du~du~du~”
打电话的人很有耐心,手机铃声再次打破沉寂。
许尽欢深呼吸,猛地从床上坐起来,抖着手接通电话。
“饭卡记得还给我。”
男人的嗓音优雅淡然,入耳自带磁性混响,辨识度极高。
“啊,什么饭卡?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