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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(1 / 2)

岑风倦的肤色白皙,指尖在乌木扇骨的衬托下,甚至显出几分失了血色的苍白,腕骨也伶仃纤细得近乎脆弱,可他身上却陡然升腾起惊天的气势。

岑风倦震腕挥开折扇,扇面本是墨色,却绘着精致的银纹,没人能看清那银纹具体是什么,所有人只觉得炫目银光一闪,磅礴的修为便似雷霆劈面而来。

今日,岑风倦是来教他们体面的。

方才同岑风倦问答的弟子名为谷城,是剑宗的掌门亲传,发觉岑风倦的动作后他脸色大变,拔剑想要抵御,却觉得在扑面而来的磅礴修为中,自己的抵抗如海中扁舟,无能无力,只飘摇地支撑了一瞬,便轰然破碎。

谷城失魂落魄地闭上眼睛,但一瞬过后,他又怔怔地抬眼。

岑风倦的修为没伤到他,而是自他身旁漠然地掠过了。

岑风倦确实无意和“孩子”多计较,他的攻击从一开始,针对的就是在场的各派掌门。

猎猎风声中,飞白山在脚下颤栗,灵脉欢欣地喷吐灵气,仿佛在雀跃岑风倦的归来,岑风倦最后甚至留了余力,毕竟作为时空管理员,他不能随意击杀小世界的原住民。

即便如此,一击过后,在场所有掌门都面色苍白,唇溢鲜血,有几位修为低的,甚至直接倒飞而出。

岑风倦看着他们一团狼藉,舒了口郁气,自被吵醒后始终闷沉的肺腑都轻松了许多,他扬唇,面上第一次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。

果然把他们揍一顿,心里就舒服多了。

对岑风倦而言,能武力解决的从来都不是问题,而是会让他神清气爽的爽局。

发泄过后,岑风倦挥手召出了系统,蓝光莹莹的虚拟屏上,小世界的稳定度又降低了零点二,距离崩溃解体又近了一步。

没有时间再浪费了。

已经问出了邬凌所在,岑风倦懒得再在眼前这群人身上耗费时间,他抬手一招,腰间佩剑听令飞出,闪烁着银光化作一乘车轿,落在了岑风倦身前。

当着几乎所有门派掌门的面,岑风倦旁若无人地上轿,进车厢前,他最后回首,摇头后悔道:“刚才不该说你们和狗不得入内的。”

岑风倦在车厢中落了座,歉意真诚道:“这么说,真是侮辱了狗。”

在狗都不如的掌门们木然的目光注视下,通体银白的车轿由灵力驱动,乘风而起,眨眼间消失在天际。

直到此刻,众掌门才松了口气,方才岑风倦仅仅一击,就让他们数十人都毫无还手之力,至于各自的内伤如何、修为又跌落了多少,更是不敢开口交流,只能自己心惊。

如今岑风倦走远,他们却已经失了开口的心气,唯有岳掌门念着岑风倦临别那句话,脸色变了数变,终于抚着胸口勉强直起身,走到了飞白宗的主厅门前。

“岳掌门!”有人高声呼喊,俨然是害怕他贸然行动,又引来新的灾祸。

岳掌门对呼声置之不理,取下了岑风倦方才挂上的那块木牌。

果然,在各派修者与狗不得入内的背后,木牌上并非空白,也写了两个字:

实言。

木牌似有感应,在岳掌门手中由实化虚,扭曲变换成一卷书卷的幻影。

卷名:实言。

卷中两行清逸的字迹:难藏心中所想,开口必为实言。

众人看着眼前的幻影渐渐消散,终于明白了之前自己为何总忍不住说出心中想法,且谎言羞于启齿,出口就是实言。

就连谷城都神色怔怔,恍惚回神,意识到自己之前义愤填膺时,对岑风倦的问题有问必答,也是受了这卷书卷的影响。

岑风倦的行事风格向来直接,他知道若自己去问,只会得到岳掌门等人的虚言哄骗,而他也懒得费精力去分辨真假。

所以他用书卷定下了自己的规则。

岑风倦的规则,凡所见者,必须遵守。

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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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修

第3章

“……滋……滋”

“魔神传递来消息,邬凌的状态即将跌破临界值,祂随时可以反噬。”

“好的,七日后。”

“……滋……滋”

“魔神明日反噬,我会按计划,带各宗门掌门齐聚飞白山,请求岑风倦归来。”

“……滋……滋”

“反噬成功,预警机制触发成功,小世界稳定度已下降。”

“他回来了。收到回复。”

“……滋……滋”

“道德绑架的试探失败,岑风倦已经前去寻找邬凌。”

“岑风倦果然已经开始参悟法则,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,收到回复。”

“……滋……滋”

“收到回复。”

“收到回复!”

“路远道!”

——

时空管理局,任务中心。

一身黑衣的年轻人短发桀骜,眉眼俊朗,站在服务台前正在交任务,他手腕上的系统连续闪过几道接收消息的蓝光。

他挥手招出系统的虚拟屏,扫视一眼后,眉峰挑起,眼中划过阴郁而兴奋的神色,随即扣住虚拟屏,他舔舐着犬齿,做了个深呼吸后,神色恢复了平静。

“我有点事,先去休息了,交任务就拜托你们了。”

他带着开朗的笑,对一同站在任务台前的同伴们摆了摆手,潇洒转身。

“好嘞,路哥。”

应声的青年样貌平平无奇,缺乏记忆点到对他的任何印象都会被大脑当做杂质排出体外,但他的语气热切,尽心尽力帮路远道交完任务后,他抬起头,看向悬挂在中心任务台后,那个巨幅的贡献值排行榜。

不出所料,岑风倦依然是第一位。

而他口中的路哥,也一如既往的占据着第二的位置。

名为路远道。

——

邬凌小世界。

这是间隐蔽至极的密室,尺厚的绝灵石包裹了整间密室,外界灵力和术法都不能穿透,甚至就连脚下兴盛喷涌的灵脉都被隔绝在其外,让这间密室宛如处在另一个世界。

岳掌门已经脱下那身标志性的姜黄衣衫,额头带着汗,神色焦虑地在密室中又绕了一圈,视线却始终没离开几步外的茶台上,那张精美的空白信笺。

突然,信笺上发出柔和的莹蓝光辉。

岳掌门如蒙大赦地长出一口气,跨步走到茶台边,急切落座。

信笺上并无字迹,却有声音传来。

仿佛是茶水落入杯中的平静声响,然后是一道淡然带笑的男声:

“你看,又急。”

“一切不都在按计划进行吗。”

岳掌门定了定神,解释了句:“这是杀岑风倦和邬凌的唯一机会,最后时刻还必须有你出手,我却突然联系不上你,当然要急。”

两人没有再多寒暄,隔着一道信笺又交流了半晌,岳掌门的焦虑渐渐化为老谋深算的期待:“好,那便让魔神加大扰乱邬凌心智的力度,让他错认岑风倦的身份吧。”

信笺对面,路远道的呼吸粗重了些,他顿了顿,还是没忍住开口,笑声如蛇蝎:“真期待看到那样的画面啊,邬凌和岑风倦见面不相识,生出嫌隙,最终两败俱伤,再由我出手全都杀掉,呵呵,哈哈哈哈哈。”

逐渐癫狂的笑声中,信笺的光芒熄灭了。

岳掌门摇头,心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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