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并不老实,滑到她腰际,掌心紧贴着她的肌肤,钳着她。
“你……”
“嘘……”陶骧带着淡淡酒气的呼吸,从静漪耳廓边扫过。他抓着她的手,让她握住了手中这把枪,缓缓抬起手臂来,“来……手臂伸直……右手握枪,左手托住。两脚分开,与肩同宽……瞄准你的目标……习惯哪只眼睛,就用哪只瞄准……哦,你眼神儿不太好,不过没关系……我们换个目标。看到这尊欢喜佛了吗?这么近的距离,你总瞄得准吧?”
静漪的心咚咚咚急跳起来,太阳穴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。
欢喜佛……供在床头的欢喜佛……陶骧这个人……他似是微醺,也微有笑意,玩笑一般地同她一步一步地解释。
但她觉得他绝不是在开玩笑。
她说不出话来,手开始颤抖。
“你也会怕冲撞神灵?”陶骧的声音里带着戏谑。停了停,他带着她突然转身,重新面向房内。隔着床帐,外面什么也看不见,只是红彤彤的一片。“那就换个目标。”
静漪被陶骧带着迅速转身从地平上两三步跨了出去,红绸床帐被卷起抛开,血色风浪似的让人血脉贲张。卧室里华丽奢侈的摆设在红罩电灯和红烛的映照下极富光泽,耀着他们的眼睛。陶骧握着她的手,将枪口不住地抬高压低,似乎在寻找着最合适的目标……她的人跟着他的脚步迅速移动,心跳得越来越急,突然,陶骧站定了。
她们面前正对着的是一对联珠瓶,瓶子上的彩蝶栩栩如生……静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瓶子,陶骧按着她的手就扣动了扳机。
子弹从枪膛冲了出去,巨大的后坐力让静漪身不由己地往陶骧身上撞去,联珠瓶随之爆开,瓷片“哗啦啦”落了一地。
静漪猛的甩手,连手带枪仍被陶骧牢牢握住,像焊在了一起,动弹不得。她咬着牙,面色绯红地瞪着陶骧。陶骧不动声色,将她圈在怀里,两人的身子贴在一起,相互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热度和轻颤。
枪响早惊动了外面的人。
有人急促地拍着正房门叫道:“七少?七少?”
静漪听得出来外面绝不止马图二人,跑步声齐刷刷地由远及近,也不过是枪响后十几秒钟的事。
守在外面的秋薇和乔妈也在拍着卧室门,焦急地叫“小姐”。
“走火!”陶骧高声道。
就这两个字,里外两层门的拍打声瞬间消失。但是外面也没有响起脚步声,静漪知道此时院子里怕是重兵布阵。
她笑了一下,低声道:“段二哥为了我们的婚事,真没少出力。”
“那明天,我们该多敬他一杯酒。”他说着,松开了静漪的手。
静漪耳边依旧是嗡嗡嗡的回声,握着枪的手也还在发抖。
陶骧突然托起她的手臂,让她手中的枪口对准了自己。
静漪一怔,盯着陶骧的眸子,握紧了枪。
“不开枪吗?”他慢条斯理地问。
静漪不出声。
“我陶骧的女人,有胆子与我刀枪相见,也就应该有胆子毫不犹豫地朝我开枪,懂吗?”他说着,指了下自己的太阳穴。
森森的冷意钻进静漪的心里。
她果然伸直了手臂,枪口贴上了陶骧的眉心。
枪很沉。
她比他又矮了太多,这样举着枪长时间瞄准很是吃力。
“开。”陶骧说。
枪口沉了一下,又被她提上来。
程静漪终于举起了枪······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