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,暖融融的。
可现在,那些人变老了, 他们蜷缩在防空洞的角落,枯瘦的手指抠着墙缝里的泥土,喃喃着:
“这地要塌了。”
“活不下去了。”
绝望的声音飘到小破球的耳边,蓝光一寸寸暗了下去。
防空洞里的年轻人扒着洞口张望,望着远处倾斜的水塔砸向地面,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,把夕阳都染成了灰红色。
不远处,雇佣兵对着通讯器嘶吼:“为什么打平民区?雇主到底在想什么!再打下去谁都活不成了!”
记者在废墟前对着镜头哽咽,已经无法维持职业的冷静。
“家园没了……我的同事都死了,下一个就轮到我了,就像曾经的伊拉利克……”
没人看见,小破球背上的裂痕又深了一分,身上的蓝光又淡了许多。
它偷偷掉眼泪,泪水混在硝烟里,没人分得清。
倾盆大雨浇不灭人间的战火,反而让废墟泥泞不堪。
远处的山脉传来低沉的轰鸣,碎石滚落下来,砸在坦克上,发出沉闷的碰撞声。
防空洞里的人更慌了,有人哭出声,有人对着天空咒骂,说这“破球”为何这么无情,早晚要被它“折腾”得无家可归。
小破球再也忍不住了,身上的蓝光忽明忽暗,声音带上了哭腔:“我动你们一下,你们又说活不下去……”
它哪里是故意“动”的呢?
是背上的伤痕太疼了,它忍不住颤了颤,然后地震了。
是血管里的污水堵得慌,它轻轻晃了晃,然后海啸了。
是被炮弹炸得喘不过气,它闷哼了一声,然后火山爆发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