笼子里的几只蛐蛐儿自然也不能幸免,几乎被踩成虫饼,耷拉着触须一动不动。
小孩儿安安静静的流着泪,想伸出袖子擦干,又怕弄脏衣袖,改换成用手背擦拭。
过了一会儿,他捧着笼子走到后院,在婶婶们开垦出来的一小片菜地角落里刨了个小坑,将蛐蛐儿们埋进去。
一边埋,一边无声地抽泣,小脸上尽是泪痕。
春花端着菜盆子从厨房走出来,见狸奴一个人蹲在那里,安安静静的,不知在干啥,便喊了一声,“狸奴,你在那做啥呢,泥巴脏着呢,快起来,洗手吃饭了。”
“哎!就来。”狸奴再次擦干眼泪,起身去洗了手,走过去想帮春花端菜。
春花将菜盆往上抬了抬,“重,你抬不动,诶,你眼睛怎么这么红?哭了?”她注意到狸奴泛红的眼眶和鼻头,不由问到。
“不碍事,刚刚沙子进眼睛了,我用手搓红的。”狸奴摇摇头,这个借口他曾经听慈幼院里的老人说过,便借来用了用。
果然春花婶婶没再追究,而是喊着他去饭堂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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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曲花间刚从镇衙门到家,一杯茶还没喝到嘴,便见穆老气冲冲的走进来,稍有些长的眉毛高高竖起。
“这是怎么了?谁惹您老生气了?”曲花间给他倒了杯茶,好笑地问。
穆老看他一眼,接过茶一饮而尽,默了会儿才压着嗓子道:“狸奴那孩子不是喜欢蛐蛐儿嘛,今儿小哈在草丛里拱了个蛐蛐儿窝,我就捉了几个说给他送去,结果孩子一看到蛐蛐儿就哭,问他怎么了也不说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