妨害了对方。
所以退无可退之际,他愿意扎根深渊,用奔涌的生命,供养他余生安定。
除夕之夜,半山别墅。
璀璨水晶灯下,富豪云集,钢琴旋律优雅的漫开,香槟碰盏笑语欢声不断。
角落里,阴影像块沉默的幕布,将秦陆完全遮住。
他长腿交叠坐在真皮沙发里,皮鞋跟在地摊压出无言的凹痕。
一只手搭在膝头垂落,一只手扣着酒杯,指骨嶙峋,青筋蛰伏。
出众的下颌如同紧绷的弦,气压低的令人望而生畏,不敢靠近。
刘晨坐到他身边,手持高脚杯轻叩对方的杯身,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轻响。
“大过年的,一个人躲在这喝闷酒,有意思吗?”
秦陆一仰头,喉结凸起猛地向下滚动,杯中红酒一饮而尽。
“心烦,不想应酬。”
“因为俞扬?”
“嗯。”
刘晨将高脚杯放在茶几上,歪头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对方。
“说说吧。”
秦陆又替自己倒了杯酒,端起来轻轻晃了晃。
“我一直在思考那个问题,思来想去并没有找到六年前动过心的佐证。”
“那不是很好吗?”刘晨笑道,“如果让你找到了,那这六年多彼此荒废的时光该多可笑。”
秦陆又抿了口红酒咽下,强行压下心口的强烈不适感。
“这些日子,我更加明确了一件事。家庭阻碍也好,社会舆论也罢,我全都不在乎。只要他还想要我,哪怕要一辈子,我也愿意给他承诺。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,他身边已经有了温妍。既然他能步入正轨,成家立业对他来说是件好事,纵使再不舍,我也要克制自己,远远地祝福他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