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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章(1 / 2)

书房真是个好地方。

暮色渐沉,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,戚妤却不能这样逃避了。

丫鬟来唤她前去用膳,等到了用膳的花厅,便发现裴谨也在。

裴谨应是奔波了一下午,满身疲惫。

戚妤与裴谨隔了些距离落座。

戚妤盯着自己面前的几盘菜慢慢吃,尽量不与裴谨说话,好在,裴谨也没有提起话头的意思。

用过膳后,戚妤面不改色将药喝完,看着波澜不惊,舌头已经扔掉有一会儿了。

裴谨今天用过膳本来是要回主院的,但却鬼使神差地跟着戚妤走了一段路。

戚妤心里提防着。

忽然,裴谨开口道:“夫人今日好像还没唤过我。”

他声音放低,浸着润意,像是在讨要着什么东西。

戚妤脚步微顿,她回忆着赵婉仪仅有的一次称呼裴谨,好像是……裴郎。

戚妤觉得自己的嗓子很重,像放了石头一样,迫使着她开不了口。

是难为情,巨大的心虚在此刻将她笼罩,她不该连这种称呼都唤出口的。

似是感到戚妤的迟疑,裴谨停下脚步,说道:“我们夫妻之间还需要这样见外吗?”

他声音温润,透出的意思却是那样的步步紧逼。

若是戚妤心情没有激荡的这么厉害,若是她没被高热模糊了五感,她或许能敏锐察觉到裴谨的不善。

可现在,她只想应付掉这件事。

戚妤声音干涩:“裴郎。”

裴谨眼中闪过一丝暗色,然而还不等他仔细观察她心虚的模样,下一瞬,戚妤毫无征兆地晕倒了。

在接触到戚妤滚烫的皮肤后,裴谨便明白了缘由,他心里道了声得罪,将人打横抱起,没有去玉照院,而是去了他落榻过几次的蘅芜院。

他吩咐长随:“去宫中请御医,另去玉照院问一问,夫人下午在干什么?”

缘何喝了药病反倒加重了。

长随忙听命。

裴谨快步往蘅芜院走去,蘅芜院因要时时预备着他来,收拾的很妥当,待进了屋,将人塞进柔软的锦被中,裴谨这才稍微松懈了一下。

他将戚妤的鞋子脱掉,将被子盖好,皱着眉盯着戚妤出神。

御医自然来不了,但裴谨也因此知道了宫中的贵妃仍在抱恙,长随另找了一个大夫,大夫名唤孟舍,裴谨见到人后将位置让了出来,但目光仍一错不错的盯着戚妤。

孟舍把过脉,看向裴谨道:“夫人本就生病,如今又思虑过重,寒风入体,高热自然更严重。我先给夫人开剂猛药,看看今晚过后高热会不会降下来,若是降下来还好,若是……”

孟舍没说完,便去开药了。

裴谨知道此人,在京中开有一家医馆,因医术高超而远近闻名,只是他救贫不救富。

对贫苦人家,他只收一两文,连药材钱都覆盖不住,但对达官显贵,却需对方备好万金。

裴谨按了按眉心,让人去备诊金,此时,去往玉照院询问的人也回来了,道是夫人下午便去了书房,直至用膳时方被丫鬟唤出来。

裴谨回忆起用膳前后戚妤身上连件薄披风都没有,而玉照院的书房下午日头是照不进去的,但戚妤一呆便是日暮。

-

戚妤躺在床上,意识不清,身上烫的她难受,身体又被锦被重重压着,动弹不得。

她奋力想清醒过来,努力了许久,却只有一道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流出。

哎,她没想哭的。

可只有眼泪最听话。

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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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人都以为小妤是个小可怜,只有小妤自己不这样觉得。

下章入v,所以这章少少的,明天可能会分两次更新。

在戚妤的那行泪落下来之前, 裴谨便意识到今天他不该逼迫她的。

他眼前不由勾勒出戚妤孤坐在书房寂寥无边的背影,一夜之间,她的生活天翻地覆。

醒来身子便病了,周围是把她当成裴夫人的丫鬟, 旁边站着一个他, 她迷茫又警惕, 宫中的态度又是那样的不闻不问, 推着她让她将错就错认下裴夫人这个身份。

但枯坐在书房的她又在想什么呢?

必然是懊悔与愧疚, 在他逼迫她对他唤出裴郎时, 心中绷紧的那根弦彻底断裂, 身体熬到了极限,就那么昏了过去。

无人注意到她穿得单薄,无人注意到她生病了不应该在书房久待,而应卧床静养。

戚妤眼角的泪滑下来, 浸入发中,不过片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, 只留下一道泪痕。

裴谨愧疚的无以复加, 他嘴唇微张:“这不是你的错。”

是他救错了人才让戚妤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。

是他满腹怀疑让戚妤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。

是他逼了她两次, 迫使她不得不开口唤他裴郎。

即便裴谨心知肚明他和赵婉仪不过是假夫妻, 但戚妤不知道。

她被蒙在鼓里,对于她来说, 这声裴郎堪称背德。

药很快熬好,裴谨将药接过来:“我来就好。”

孟舍将药交给了裴谨, 便避开了喂药这一幕。

他并未将破厄花混入药中, 害怕药性相冲,好在他作为裴夫人的大夫,之后有的是机会。

裴谨单手端着药, 坐在床榻边,另一只手则将戚妤扶起来。

但戚妤还昏睡着,身子不自觉往另一个方向歪去。

裴谨顾不得男女大防与身份尊卑,让她靠进自己怀里,而后用勺子抵开戚妤的贝齿一点点给她喂药。

裴谨本就是个耐性极好的人,加上心中有愧,每每有药溢出时,他都贴心用帕子擦掉,然后继续喂。

戚妤无意识抿着唇他也不恼,而是慢慢等着她松懈的时候再趁机喂进去。

一碗药,硬是断断续续喂了小半个时辰。

末了裴谨又去问孟舍:“一些药汁没喂进去,沾到了帕子上,还需要再熬小半碗吗?”

孟舍道:“不需要了,我用一颗药材熬了碗汁水,你喂她喝了,有助于祛寒。女子落水,最伤的便是寒气留在身体里,容易子嗣艰难。”

裴谨怔了一下:“好,多谢孟大夫。”

孟舍摸着翘起的胡子道:“应当的,不必谢。”

直至裴谨转身去床榻那里,孟舍眼底这才流露了几分心虚。

裴谨这孩子他也见过几面,也听闻是个痴情种,身边只有一个裴夫人,多好的才子佳人,但没办法,谁让陛下才是最重要的呢。

到了床榻边,裴谨重新将戚妤扶起来喂药。

他想到方才孟大夫说的子嗣之事,心里默默承诺道,若是戚妤再遇良人,有了孩子,他定好好庇佑他们。

将这碗药也喂完后,裴谨扶戚妤躺下,又让人去找了一个丫鬟来给戚妤换身衣裳。

戚妤夜里会发汗,若不换上寝衣再睡,会很难受。

这晚,裴谨一直呆在蘅芜院,守在床榻边,外间只留了一个烧水添水的丫鬟,灯灭了几盏,不用担心睡得不安稳。

裴谨目光落在锦被上,一有动静,他才会去看戚妤。

他也是夜深人静才反应过来一直盯着她脸庞看有多于礼不合。

夜半,戚妤开始感觉到冷,她汗如雨下,浸湿了床榻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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