套蛊惑人心的说辞,老子这条命,三年前就该跟着三殿下一起埋了!”段逐风声音陡然拔高,“是陛下,是当今圣上登基之时,力排众议,顶着重压,赦免了我段氏满门抄斩之罪!给了我这条烂命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!陛下知我过去,却仍授我兵权,信我重我,将皇城安危托付于我!此恩重于泰山!”
他猛地用刀撑地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尽管身体已濒临极限,气势却陡然攀升,声如洪钟,震彻四方:“我段逐风此生,只效忠陛下一人,君以国士待我,我必以国士报之!今日,除非我血枯骨碎,魂飞魄散,否则尔等逆贼,休想踏过此门半步,惊扰圣驾!”
李妙昃知道招安无望。
那忠诚并非出于对皇权的盲从,而是源于一份具体的,刻骨铭心的知遇之恩。
可悲,既然不能为他所用,便罢了。
李妙昃脸上最后一丝惋惜褪去,“动手。”
段逐风架起刀,直指李妙昃面门,“谁过来,谁先死!尽可试试。”
谁也没料到驻守皇城的金吾卫会突然谋反。
禁军折损大半,段家大军不可入皇城,如今都在城外驻守,便是有了命令,要赶来也需要时间,援军到来之前,必须保护陛下。
“靖安侯,夜半三更,不在府中安寝,却带着这许多手持利刃的私兵,来闯朕的皇宫,真是好兴致。”
所有人心头巨震,骇然循声望去。
只见沈朝青不知何时,竟悄然出现在侧翼的汉白玉宫廊之下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