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,”沈朝青眼神幽冷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温的茶杯,“她们有天赐的‘神犬’惊驾,朕自有北狄的‘祥瑞’相迎。”
他倒要看看,在祭祖大典那般庄重的场合,当所谓的“祥瑞白狼”出现时,李家精心策划的“恶犬冲撞”戏码,还如何演得下去!
届时,是谁自取其辱,还不一定呢。
想到此处,沈朝青心中那因受惊和药苦而积郁的闷气似乎消散了些许。
腊月雪,血花开,龙椅高高尸骨埋
除夕的白日,难得放晴了片刻。宫道上的积雪被宫人匆匆扫至两侧,露出湿漉漉的青石板。
偏僻的宫苑转角,几个穿着簇新袄子的小宫女正聚在一起,叽叽喳喳地清理廊下的冰挂。
她们声音压得低。
“听说了吗?昨儿个慎刑司又抬出去两个。”
“唉,这年关底下,陛下他……”
“嘘!小声点!不要命了!”
“怕什么,这宫里谁不知道……听说宫外小孩都唱呢,‘腊月雪,血花开,龙椅高高尸骨埋;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,暴戾招得……’”
最后几个字被另一个宫女惊恐地捂住了嘴,化作含糊的呜咽。
不远处,一道人影走近。
“刚才,唱的是什么?”那人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,让几个小宫女浑身一颤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