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榕嘴唇抖得厉害，他甚至连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他怕自己一开口，就会汪一声哭出来。

郑榕觉得真的有这个可能。

于是，就只能像个沙币一样，一个劲儿地点头。

怎么可能不愿意，怎么可能不愿意呢？

他以为自己等不到晏珩主动了。
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，晏珩是怎样一个被动的人。

郑榕以为，这辈子，他和晏珩之间，可能就只能和以前一样，他不断前进，不断前进。

他前进一千步，只要晏珩一步都不退，他就还是可以拥抱晏珩。

那样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。郑榕一直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。

就好像，只要这样告诉了自己，只要自己知道晏珩是怎样的性子怎样的人。

就会不那么期待，自然也就不会失落。

毕竟，只要结果一样，过程如何，又有什么重要的呢？

但直到此刻，郑榕才无比清楚地认识到，过程怎么可能不重要？

过程也很重要。

简直太重要了。

如果过程不重要的话，现在的自己，怎么会这么惊喜，怎么会这么感动？

怎么会……这么幸福？

见郑榕不说话只是点头，晏珩温柔弯眸笑着，凝视着他。

继续道，“郑榕，你愿意吗？你如果不愿意，我就……明年再来问一遍。”

就在此时，时针已经开始倒数。

五，四，三，二，一！

城市的夜空开始有烟火四处绽放，大家都在庆祝新年的来临。

晏珩看着郑榕，“好了，新的一年了，我再问一遍，你愿意吗？”

“废话！当然愿意！”郑榕一开口，果不其然，听到了自己非常没出息的哭腔，忍不住低骂了自己一声，“操！郑榕你能不能争气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