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?!”凌秩有些震惊地看着晏珩。
“复查那天。”晏珩开了个话头,将那天的情况简单说了遍。
凌秩在沙发上坐下,姿态比先前在自己公司和郑源提起这事时的姿态看上去,要更颓然。
凌秩声音低沉,“所以……榕榕知道了?”
“猜到了吧。”晏珩说,“他没去问那医生,所以也不知道她病情究竟怎么样。他也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去问他母亲。”
“我原本……”凌秩抿了抿唇,“想要保护榕榕,不想让他知道事儿的。”
凌秩将一份文件递给晏珩,“你看看。”
是容煦的病历。
晏珩迅速翻看过一遍,“甲状腺癌?”
凌秩点头,“她的结节形状和大小都很不好,我问过专家,说这种都不用做什么穿刺诊断了,直接手术就行。而且甲状腺手术的预后其实不错,比起其他部位的要好多了。”
“问题是?”晏珩当然很快就听出来了凌秩这些话后面,肯定跟着个‘但是’。
不然凌秩也不会因为这个事儿,来找他。
“她不手术。”凌秩的声音沉了下去,“就是预后再好的病,癌症也是癌症,就算是惰性的,一直拖着也不会好,只会越来越严重。”
“她现在这个样子,想都不用想,到最后肯定是落在榕榕头上。”
凌秩深吸一口气,长长地叹出来,“就榕榕的性子,他天性里的那些善良,根本不用多想。痛苦的肯定是他。”
凌秩所担心的,也正是晏珩所担心的。
“原本他爸爸想去,可我……”凌秩低着头沉默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