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、非常、非常的谨慎。”
他一连强调了三个“非常”,边朗轻呼出一口气,沉声道:“你也是。”
电梯再次运行,最终在地下十六层停下。
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,一前一后走出了电梯。
最底层的实验载体饲养区,就连空气都仿佛比上层更加粘稠冰冷,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和排泄物气味,寒意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。
惨白灯光映照着一眼看不见尽头的狭长通道,两侧是一排排紧密排列的强化玻璃隔间。
这里面关押的都是已经经过实验的载体,有些还能勉强维持人类的形态,但眼神空洞麻木,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的人偶。
更多的则出现了明显的异化特征,皮肤覆盖着鳞片或增生的角质,肢体扭曲变形,或是蜷缩在角落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,或是疯狂地用头撞击着玻璃,留下模糊的血印和涎水。
齐知舟步履依旧平稳,白大褂下摆随着行走翻动。
他目光扫过那些玻璃室,那个有着不屈眼神的女孩已经消失了,再也不能像往常那样紧紧注视着他。
边朗作为“载体”跟在齐知舟身后,肩背佝偻,步伐沉重,每一步都显得笨拙而迟缓。
止咬器的金属带勒着他的口鼻,完美隐藏了他紧绷的下颌线。
边朗视线低垂,在大脑中隐蔽地记录着周遭的一切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