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生抱歉地笑笑:“他开玩笑的,就刚才那些吧。”
·
边朗慵懒地靠进宽大的扶手椅中:“你初二那年有次冲我发火,就因为你让我帮你打菜,没打够十个,还记得吗?”
齐知舟的头略微右倾,做出了思考的状态,几秒后才说:“不记得了。”
边朗指骨分明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,似笑非笑:“你罚我做一百个引体向上,把我累的差点儿就与世长辞了。”
天光透过落地窗铺了满桌,温暖且明亮,让齐知舟不自觉卸下了几分防备:“你明明做得很轻松。”
边朗指尖停住:“不是不记得了吗?”
齐知舟脸上的笑意不明显地顿了一顿。
那只是比眨一下眼还更短的顷刻,齐知舟又戴上了毫无瑕疵的面具,玩笑道:“太糗了,我不好意思承认,你就不要揭穿我了。”
边朗继续说:“你吃东西挑三拣四,要我伺候着才肯老实。给你剥虾,靠近虾尾那节的壳要留着;给你切牛排,要切成七巧板的形状;明明不吃香椿,还要点香椿炒鸡蛋,逼我把香椿和蛋分开。”
齐知舟把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拿了下来,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指尖在控制不住地颤抖。
“以前不懂事,”齐知舟垂眸笑笑,轻声道,“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挑剔,那时候就是想折腾你。”
边朗看着他温柔儒雅的表象:“我一直想不通,你为什么那么讨厌我?”
齐知舟竭力保持平稳的语调:“边朗,我不讨厌你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