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长歌给余清选了十二套的衣服,余清自己选了两件,加起来也就十四件,而相长歌的管家服,从正式到休闲再到精致风的,硬是选了四十多套。
盯着那串账单看了好一会儿,相长歌有些沉默。
这数量对比,到底谁才是大小姐?
余清瞥了眼捧着账单没动静的相长歌,皱了皱眉:怎么,账户里的额度不够了?
管家手里是有一个余家的账户的,日常的余家消耗,或是买什么东西,从账户走就行。
银行也会每月都定期从余清的账户里往其划钱,如果用超了月底再向余清请示,让她平账就行。
可以说管家的权利和能支配的钱都挺多的,只要每月的账本没什么问题就行,虽然大部分时间余清都懒得过问这些,甚至她现在都忘了每月那个账户里的额度是多少了。
而现在看相长歌没动静的模样,余清下意识的以为是账户里的钱不够走账。
相长歌还没来得及回应,余清转头冲边上的杨姨道:去拿我的卡来刷。
相长歌:
虽然这大小姐看着弱不禁风的,但其实某些时候形象还是格外的注目。
扫了眼边上那些星星眼看着余清的模特和品牌负责人,相长歌叫住了杨姨:不用,账户里的钱够的。
她就是第一次看见这么长的账单,感觉上面的那些数字代表的都不是钱,而是什么电话号码,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而已。
余清奇怪的看了相长歌一眼,见她说够也就没再理会。
衣服挑完了,余清扶着沙发扶手起身,正准备走,就听见相长歌在她后面幽幽的开口:今天选了衣服,明天小姐想什么时候选鞋子和配饰那些?我提前和品牌方约时间。
余清:!
怎么还有?
她刚选得都要睡着了,这么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她来?
你看着选吧,不用过问我。
说完,余清加快脚步的走出了花厅。
今天定时间选衣服也没问她啊,为什么明天要问她?她一点也不想给自己找事做。
生怕听见明天几点要去选鞋子配饰的时间,余清快速的走到电梯口。等进了电梯摁了三楼了,她才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。
好累,真是太累了。
这些事为什么要她去做?以前的老管家也没让她去做这些啊。
只想躺床上的余清又叹了口气。
难道是这个新管家还年轻,精力比较旺盛的缘故?
要不自己给她找点事吧,比如要她去考点什么证,这样自己就能趁机松口气了。
还未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明明烦对方却不选择解雇人家,而是选择给人家找事做的余清垂着眼眸,在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到了三楼时,刚走出去,就听见旁边的另一台电梯也发出了到达的声音。
余清有些疑惑的顿下脚步,谁跟着上来了?
回头看去,就见电梯门徐徐打开,一个穿着白色西装跟鬼一样阴魂不散的身影,随着电梯门缝的打开而逐渐清晰。
余清:
相长歌没有走出电梯,而是站在澄亮泛光的电梯里头,看着外面的余清,语气柔和的提醒:现在是五点四十分,大小姐,二十分钟后,六点钟,您记得下来吃晚餐。
或者,我送到您的房间也可以。
余清:!
好烦啊,她是幼稚园的小朋友吗,还得在规定的时间里用餐才行。
要不还是解雇她吧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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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养头猪还是养条狗
今晚余清的晚餐菜式,可能是她这辈子来见过的最简单的一餐。
菜单是相长歌拟的,由大厨制作,虽然是简单的家常菜,但都是清淡又具营养的菜式。
六点整,相长歌准时出现在主屋的餐厅,看着厨房将几道刚做好的菜送到两米长的大理石长桌上。
或许是菜式实在简单,又或许是菜式不多,一眼看去,竟然感觉这晚餐很是简陋,和这豪华的大长桌丝毫不配。
不过想到平时余清浪费的一桌桌满汉全席,相长歌并不觉得这有什么。
就这三菜一汤,每样余清都不一定碰几口。
心里计划着明天得让那已经罢工许久的营养师回来上班,相长歌抬手看了眼自己腕上的手表,又转头看了看餐厅外头电梯的方向。
看来大小姐又是需要自己去请一下了。
想到这里,相长歌转身,往电梯走去。
别说,虽然才三楼,但这电梯相长歌只用了一天就习惯了,加上速度又快,基本不用等,现在她都懒得爬楼梯了。
不过相长歌刚到电梯口,还没摁电梯呢,就见杨姨从电梯里出来。
她看见相长歌笑了笑,说道:小姐说她今晚在三楼的阳台吃晚餐,叫我把饭菜送上去。
相长歌听着不置可否。
只要余清吃东西就行,她在哪儿吃都可以。
见杨姨拿着托盘将份量本就不多的三菜一汤送上了三楼,相长歌也没丧心病狂的跟上去监督某位大小姐用餐。
因为,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。
等杨姨的身影消失在一楼,相长歌立刻转身快步出了主屋,去了后头的员工餐厅。
不知道是不是员工餐厅的厨师听说了主屋发生的事,有意讨好相长歌,今晚员工餐的菜式格外的丰盛。
红焖羊蹄、小炒黄牛肉、蒜香排骨、再配上一道清炒时蔬和鱼头豆腐汤,猪牛羊鱼都有,而且厨师手艺还不错,相长歌刚进餐厅就觉得自己像是到了天堂。
诱人的菜香争先恐后的扑进自己鼻间,一个在末世饿了五年的人哪里能抵得住这样的诱惑,明明今天没少吃东西的相长歌一瞬间感觉自己能吃得下三头牛。
和其他佣人用分格托盘装好的员工餐不同,作为管家的她拥有装在白瓷盘里份量很足的四菜一汤。
自己独在边上的一张圆桌上坐下,相长歌先喝了半碗鲜甜的鱼汤润润喉,这才开始风卷残云的袭击饭菜。
有着她上午不留情面又狠辣的一通解雇,剩下的佣人们对她的态度肉眼可见的柔和恭敬起来,都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,就出现在了被裁名单上。
因着这种担忧,根本没人没事敢去和相长歌寒暄套近乎,于是她很安静又满足的享用了对她来说极其丰富的晚餐。
而另一边,有些担心又看见那个白色身影的余清,在三楼的阳台上看到送饭菜来的依旧是杨姨,且身后也没其他人后,这才松了口气。
她也不是怕相长歌吧,就是懒得和她掰扯而已,她识趣的没出现在自己面前碍她眼就好。
尽管现在才六点过,但由于是下雨天,天色昏暗得厉害。
杨姨在桌子上放下托盘后打开了阳台上橙亮的吊灯,一点都不饿的余清披着披肩窝在布艺沙发里,目光越过桌上的饭菜,投注到了外头的花园中。
她什么都没想,又好像什么都想了。
放空了好一会儿,最后在杨姨的提醒下,余清才收回目光,看了眼桌上的饭菜。
看清桌上简单的三菜一汤时,余清愣了一瞬,下意识的看向杨姨。
杨姨有些心虚的垂下眼,嘴里却很诚实的快速道:这是管家安排的菜单
意思是,余清要是觉得被怠慢了生气冤有头债有主的,可别不小心误伤到了她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