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。”
听完荣掌柜的解释,晏怀微的手抖得已经连薄薄一沓稿纸都握不住。
赵清存将她的词稿交给了临安府最好的书籍铺,让他们为她付梓……如此说来,这“含情”二字,应是赵清存看到了她随手写下的句子,便以此为她的集子取名。
彼时她写的是——“梨乃枝头含情魄,兰是泥淖君子心”。
晏怀微紧咬下唇,一页页翻看词稿,想借此掩盖自己心头的酸楚与纷乱。
不承想翻着翻着,她惊愕地发现,昔年被赵清存“剽窃”走的那些诗词亦赫然在列——也就是说,只要这本《含情集》付梓,那些词句就又会回到“临安晏樨”名下。
至于这本集子究竟要不要付梓,那些惹世人唾弃的“淫词艳曲”要不要收回,赵清存并没有替她做决定,而是将决定权交到了她自己手中。
一切都由她自己来定,她想要就要,她不想要就可以不要。
晏怀微翻动稿纸的手渐渐停住,呆站原地,一句话不说,一动也不动。荣掌柜正想开口询问,却见稿纸上忽地洇开一滴水珠。
荣掌柜惊愕看去,这才发现面前女子不知何时已无声地哭作泪人儿。
“娘子这是……这是……”荣掌柜被晏怀微哭得手足无措。
晏怀微抬袖拭泪,复又向对方略施一礼,道:“掌柜有所不知,这晏娘子其实是我的故友。如今故人已去,我睹物思人,一时间心绪难平。”
“娘子节哀,”荣掌柜赶忙安慰道,“想当年,这晏娘子乃是咱们临安府小有名气之人,只可惜年纪轻轻便不在人世。唉,生死无常,世事难料啊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