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子所有。娘子应该知晓,临安府的酒楼最是赚钱的买卖,此乃活水,娘子渴了便取一瓢饮,纵使渴饮三千瓢,也不过分毫而已。”
仿佛散财童子拦路塞钱,晏怀微已被震撼得说不出一句话。
可欧阳珉的话却还没说完,只见他又从袖中摸出一枚白铜信筒递给晏怀微,继续言道:“另外,殿下还留了一笔现银,目下暂存于官巷前街许三郎金银铺内。此乃凭证,娘子可持此文帖自去取来。”
待一切说完,欧阳珉完成了自己“散财童子”的使命,这便带着贴书小吏告辞离去,唯余晏怀微呆若木鸡,站在原地好半天反应不过来。
懵懵懂懂抱着木匣回到灵堂外的时候,晏怀微感觉自己像抱着一座沉甸甸的大金山。
她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何感受,只觉心和身体都是木愣的——人在巨大的震撼面前,头脑往往会变作一片空白。
晏怀微原想着逃离红尘,可现在,她却得到了这样一只宝匣。
她明白,这里面不仅装着钱财,亦装着牵绊和深情。
她当然可以千金散尽之后自去出家,可赵清存特意将这些东西留给她,不就是想让她能够尽情做自己想做的,既享荣华、亦行好事吗?
晏怀微思来想去,决定暂时先不削发,暂且留在红尘中再看看情况。
数日后,岐王出殡,浩浩荡荡的送殡队伍绵延数里,丧仪奢侈。晏怀微身份卑微,只能随王府仆从一起默默地跟在队伍后面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