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晏怀微,万一再次惹怒郡王,那可就不好办了。
还真不是他齐耀祖多虑。想想看,就连户部赡军酒库都要卖泸川郡王的人情,不给他齐家沽酒,那临安府衙会不会也要卖这个人情,表面秉公执法,实则让他齐耀祖狠狠摔个大马趴——哼,毕竟天下乌鸦一般黑。
孰料现如今……真是老天爷开眼啊!
泸川郡王与官家兄弟阋墙,好好好,这可太好了!
没了官家撑腰,那赵清存算个屁!他不过就是狐假虎威的狗东西罢了。况且这四十脊杖打下来,保不齐就把他打残了,真是恶有恶报!
齐耀祖越想越亢奋,忍不住在脚店的后堂走过来走过去——泸川郡王挨了打,晏樨那个贱女人已经没了庇护,眼下正是收拾她的好时候。
想起晏怀微,齐耀祖也是切齿拊心地恨。
他从一开始就知道,那女人根本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。
既然如此,干脆就像晏怀微说的,他放开手,两个人各过各的,彼此相安无事不就好了吗?
可齐耀祖偏不。
他,齐员外,齐押司,居然被一个女人瞧不起?!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!
对于齐耀祖这样的人来说,他可以接受来自大人物的鄙薄甚至侮辱,但绝不能接受来自下位者的反抗。
下位者,指得自然就是女人和奴仆——哦,妻与子也包括其中(哪怕这个妻已经是前妻)。
他可以出于某种目的而堆起笑脸去哄女人,可一旦得手,那就立刻变成让她哭她就得哭,让她笑她就得笑,否则有她好果子吃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