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称的面纱披好,还去问雪月姊妹借了柄金帘梳戴在髻上。
鎏金花帘垂于额前,衬得晏怀微也像樊茗如一般贤淑起来。
做完这些,她将一纸扑着香粉的纸笺揣入袖中,这便向着赵清存寝院走去。
——她是去请罚的。
赵清存今日救了她,她非但不感谢,转而却替齐耀祖说话。彼时赵清存兀立堂中,嘴唇颤抖,那白里透青的面色竟让人感觉到无际凄凉与委屈。
晏怀微在赵清存甩袖离开的刹那就已经想好了,她若想不被他厌弃,就必须在明日到来之前主动去给他赔不是。
倘若今夜不能抚平赵清存的怒火,倘若他从此将自己丢到晴光斋再不理不问,那么自己将永远也报复不了他——绝不能如此。
独自提灯迎着夜色行至景明院,晏怀微仍如先前那般,请院子里的小丫头唤了妙儿出来,想让她去向郡王通传。
谁知妙儿却面露难色,道:“不是我不帮梨娘子说话,只是恩王早已吩咐下来,倘若梨娘子来了,就打发回去。”
“他不肯见我?”
妙儿点头,问道:“白日里在小堂究竟发生何事?恩王气得面色青白,回来就去了书房,到现在一口吃食未进。”
“是我不好,惹恼了恩王,”晏怀微说着便从袖中取出那张香气扑鼻的纸笺,“这是我为恩王写的,算作赔罪,还请妙儿养娘为我呈于恩王。倘若他看了仍是不肯见我,我立刻就走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