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这位谢枕弦面上没有。
但稍微放宽视野,就能看到一副反射着亮光的细边眼镜落在他的身侧不远。
我替人捡起一旁的眼镜,苦中作乐,哈哈哈这个眼镜没碎,不用赔钱。
人,还能更倒霉吗?
我临时用裙摆的布料止住了血。
但腿伤仍然没上药。
伤腿疼得我浑身冒汗,等待的时间里我除了红酒别的都没喝,刚才喝过的红酒隐隐有要从胃里倒流的迹象,我这破烂身体也没比眼前这个病骨支离的男人好多少,比烂没必要。
我把眼镜递给他, 在他做出谢谢的口型又没真的把谢谢两个字吐露之前:“谢谢就不必要了哈,说到底是我撞了您, 真抱歉我撞了您,但我现在有急事,正式的道歉等下次——”
试着用信息素掩盖了身上的血腥味。
谢枕弦的第二性别是机密,但我猜不是alpha就是oga。
如果是beta的话完全不需要保密。
他是闻得到信息素的。
自然自然, 自然点, 就像是每个会不小心经过, 然后撞到人的宾客一样, 不能再引起一个大人物的怀疑了。
时一, 把你的穷酸气收一收。
我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手不因失血过多而颤抖。
然后假装光脑震动。
着急忙慌地把人扶起来将眼镜往人的怀里一塞。
“抱歉抱歉——”
一条好腿一个残疾人赛跑奥运会冠军。
我这辈子没跑过这么快!
傅镇斯的休息室内, 在破碎的窗户旁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