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眼里的自己永远都是漂漂亮亮的。
科恩顿了下,什么也没说地揽着他继续躺了下去。
浓厚的恢复精神力顿时迸发地到处都是,横在腰后的手臂也一如既往。
诺维没有二次开口的勇气,胆怯地缩进被子里,在黑暗里等待了好一会,待夜深虫静到只剩下钟表一圈圈走过的滴答声,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,一点点磨蹭着调转身子,想要把完好的那一面留给科恩。
然而他一动,看起来已经熟睡的雄虫却骤然收紧手臂,毫不客气地阻止掉他妄图的自力更生。
任务舰悄无声息地沿着既定轨道航行,万籁俱寂的宇宙里,他被锢进另一只虫怀里,彼此紧紧相贴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。
灰蓝色眸子睁在黑暗里,他知道科恩没睡,也知道自己说过很多次。
但在这般转也转不过身、更无法遮掩脸上伤口的无地自容里,依旧愧疚地藏起脸,将所有难过、害怕放纵进安静里,无措揭露着自己的难堪:
“对不起,雄主。”
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片刻沉默后,科恩轻轻叹道,低下头一点点亲吻着他的头发。
“是我的问题,我想当然了。”
怀里的虫登时更加惶恐,习惯被亏待的虫总是本能不敢相信任何有利于自己的话。
科恩一边用指尖耐心安抚着,一边有些无奈地确定,这个答案并不是在哄他的虫安心,而是他在一天的认真复盘后真的得出的结论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