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会儿人多时，他们的实力，还不足以让他们能自由进出他人的识海，等他们终于学会之后，又没人了。
褚清钰见他们并没有理解自己的话，只能提醒道：“你们要去哪里，我们管不着，只要你们别跟着我们就行了。”
小金眼珠子一转，“我们不跟着你们，你们快走吧。”
褚清钰拍了拍金白花豹，金白花豹小跑几步，冲向了天空。
望着他们背影渐渐远去，小金展开了翅膀，道：“走！跟上！”
白白：“诶？不是说不跟着他们吗？”
小金：“笨！我们偷偷跟着，不让他们发现不就好了。”
红红和绿绿十分赞许，“是啊，只要我们不放出灵光，他们很难注意到我们的。”
小金带头飞了起来，三只精灵赶紧跟上。
空中，金白花豹身上。
方凌仞越过褚清钰的肩膀，看向褚清钰身后，“他们跟上来了么？”
褚清钰：“那只金色的精灵还是挺聪明的，应该会带着其他的精灵跟上。”
是他们自己偷偷跟着他的，可就怪不得他了。
褚清钰回头看了一眼，顿时有些无奈“不是，他们都不找一只鸟藏一下么？这跟得也太近了。”
方凌仞：“我有一个想法，说不定能让他们主动退远一些。”
“哦？”褚清钰刚想问一句，就感觉自己脖子一紧！
是方凌仞抓紧了他的衣领，将他拉了起来。
看着那张迅速贴近的脸，褚清钰并没有推拒，于是便撞上了两片柔软。
“嘶！”
力道没掌握好，撞过头，磕到了牙。
方凌仞只是魂体，没什么事，只有褚清钰嗅到了从自己口中溢出的一丝血气。
一片冰凉竟顺势滑了进来，迅速卷去了那些血丝，也带走了那些血气。
足足过了好一会儿，方凌仞才微微歪过头，视线从褚清钰的耳根处擦过，看向了金白花豹的后方。
只见那四个原本还能看得清面目的精灵，这会儿已经只剩下四个小小的黑点了——他们呆在了原地。
若非他们的翅膀本能的扇动着，这会儿他们可能都要从空中掉下去了。
方凌仞正觉得有些好笑，一只手却按按住了他的头，让他无法再分神去看别处。
褚清钰的视线缓缓下移，腾出的另一只手，又将方凌仞的腿勾了过来，放到自己身后。
金白花豹飞到了高处，完全与那些跟上来的精灵们拉开了距离。
金色的伞撑开，伞身泛起了一片金光，将两道身影挡在了伞下。
从上往下看去，伞面缓缓摇晃着，伞面上的金色鱼鳞也在微微颤动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伞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，甚至依稀能看到被伞面遮挡在下方的衣袍。
足足过了好一会儿，金鳞伞才被收拢起来，放归原处。
方凌仞仰靠在褚清钰身上，眺望远方。
入目所及，是一片连绵的山，山上多是石头，从上往下看去，密密麻麻的一大片。
就算是御剑飞行，也需要耗费一段时间，才能看到除了石林之外的景色。
方凌仞：“四周都是石山，还有这样多的石林，若是在下面走，没几步就会迷路了。”
褚清钰：“在下面走，自然是困难，可是在天上飞，就没有这么多阻碍了，且不说曾经住在不归湖旁边的其他人，只看那灵主，他们的灵主，应该是修士，肯定能飞起来。”
明明只需要多飞一段距离，就能发现山外的世界，为何不告诉自己的族人。
方凌仞看向后方：“精灵们也能飞，我原以为他们是飞不了那么高，现在看来，好像没什么问题，难道是飞不了太远，没飞到石林之外？”
褚清钰循着方凌仞的视线看去，依稀能看到有几个黑点，在他们后面跟着。
褚清钰：“或许是受契约所制约，只是现在人族先一步破坏了契约，这些精灵也就不受限制了。”
方凌仞：“那样那灵寐珠，它们说需要守着那颗灵寐珠，才能保佑他们万世长存，你觉得呢？”
“敌人都假冒灵使，混入主殿，堂而皇之的吸收他们的信仰之力了，被他们供奉的神却对此无动于衷。”
褚清钰轻抚着金白花豹，“我若是他们，肯定不会再信了，不管是灵主，灵寐珠，还是他们口中的寐神。”
方凌仞：“我从未见过如此存粹的信仰之力，若是那样的力量能完全集中积攒于一处，就算一开始他们所信奉的，只是一尊假像，日积月累，也有可能化生出神灵。”
褚清钰来了兴致，“这样的神灵，会很强么？”
方凌仞：“各有不同。”
褚清钰：“你见过？还不止一个？”
方凌仞：“也算是见过，只是他们的下场，都不太好。”
“哦？”褚清钰不解，“这是为何？信仰之力不是很强么？”
方凌仞：“水能载舟，亦能覆舟。”
褚清钰：“他们的下场不好，也和信仰之力有关？”
方凌仞微微点头，抬手朝虚空一抓，“与修炼不同，这是一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，只不过是暂时集中到了一处而已。
若是不能很好的把握住，它们随时都有可能离开，去往别处，或者散入天地之间，消失不见。”
褚清钰若有所思。
方凌仞：“我所看到的那些神灵，或早或晚，总会在某个时候，盲目自信，狂妄自大，觉得自己是天上天下，无人能敌。”
他张开了自己的手，“每到这时，他们距离消亡，就不远了。”
褚清钰：“……”剧情里，似乎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人物，无论是过去，还是未来。
所以，方凌仞所说的，到底是谁？
褚清钰看着方凌仞，就见他垂眸看着下方，似是陷入了回忆，空濛的灰眸里，似乎抹上了一层哀伤。
一人一鬼都没有说话，四周只剩下一阵风声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方凌仞才道：“清钰，你还记得，我们当初前往不归湖时，在空中飞了多久么？”
“忘了，好像是挺久的，”他倾身看向下方，视线扫过了下方的那一片石林。
就在这时，一片光亮，忽然从他们的视线中一闪而过。
金白花豹在高空中飞得很快，所以下方的一切都是快速略过的，只是因为那一片地方泛着光，看起来才像是闪了一下。
只是那一闪，却让躺靠在金白花豹身上的褚清钰和方凌仞瞬间坐直起来。
方凌仞：“清钰，你看到了吗？”
褚清钰：“我是不是眼花了，不然为何会看到不归湖从下方掠过？”
他们明明是沿着一个方向往外飞，并没有掉头或者转弯。
方凌仞：“连你都看到了，那应该不会有错了。”
褚清钰：“……”
“金银花，停。”褚清钰拍了拍金白花豹的脑袋。
金白花豹悬空停下，没有继续往前飞。
褚清钰揉了揉眉心，“是我们放心得太早了，也不知道方才我们兜了多少圈子，竟然都没发现。”
方凌仞：“应该只有这一次，我一直看着下方，只在刚才看到了不归湖。”
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，光芒照射大地，不但照亮了下方的石林，还将不归湖们映照得闪闪发亮。
不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