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仞，却发现，在四周的火光映衬下，透过着些黑色的微末，能看到方凌仞那双灰色的眸子里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黑影流转。

褚清钰听说过眼中有星辰这样的形容，可是在方凌仞的这双眼里，并没有闪亮的星辰，那点点斑驳的黑影，更像是“星辰”的影子。

这样的画面只是一闪而过。

随着那些黑色的魂魄残沫被方凌仞完全吸收入掌心里，那双灰色的眼眸中，就只剩下了褚清钰自己的身影。

方凌仞：“你猜猜，待我收回我所以的魂魄残片，会变成什么模样？”

褚清钰：“你问这句话，我能不能理解为，你现在这幅样子，不是你的本貌？”

方凌仞面露笑意，“你猜？”

褚清钰：“哥们儿，你上辈子是快递吧？老是让人拆。”

方凌仞蹙眉：“什么？”

褚清钰：“当我没说。”

“楚羽？”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，褚清钰和方凌仞齐刷刷看去。

那人明显一顿，才走了过来，“你已经加入樊佩江的队伍了对吧。”

不等褚清钰答话，那人便道：“你能不能帮我去同他说一说，我对前十名没有兴趣，只要能保住前二十足以。”

褚清钰一时没想起这人是谁，不过对方既然这样问，想来也是要参与对决的人之一，于是试探询问，“你不能自己告诉他吗？”

那人却紧蹙眉头，“我听人说，他已经找齐了队友，并且带着他们前往别处，十有八九是去商讨战术了，现在我找不到他。”

说完这话，他才意识到哪里不对。

既然樊佩江已经和自己的队友们一起去商讨战术了，那楚羽为何会独自待在这里？

褚清钰这会儿已经想起对方是谁了，这也是一名住在东霁峰下的外门弟子，姓罗，其他人都唤他罗九，楚羽也随大流唤他罗九。

“不对啊，”罗九看着褚清钰的视线带上了几分疑惑，“你怎么没有和樊佩江他们一起行动，他们不是已经去商讨战术了吗？”

褚清钰心道：这还需要问么？就樊佩江那趋利避害的性子，肯定觉着带上我这么一个连行路都需要靠轮椅的人，是个大累赘。

尽管樊佩江自己以前被别人当成累赘时，总觉得是别人狗眼看人低，是别人对他不仁不义，看不起他。

可到了他自己需要权衡利弊，择选同伴的时候，他也不会去选择不利于他自己获胜的人。

褚清钰摊手，“所以现在情况很明显，我并没有加入他的队伍，你找我算是找错人了。”

罗九狐疑道：“所以你现在是在刘师兄那边？”

褚清钰：“那也得刘师兄愿意信我才行，刚才你一眼看到我，不就觉得我已经是樊佩江那一队的人了么？这种情况下，刘师兄哪敢收我。”

“这……”罗九打量着褚清钰，如果楚羽所言非虚，那此时的境况确实有点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