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绳子,也不会有人发现的。”
另一个丫鬟连忙道:“你可别犯浑,上次福子就是放松了警惕,一个没看住,便叫二小姐跑了,事后福子被打了好几个板子,现在还躺着呢,估计没个十天半月都下不来床。”
“可二小姐这样也太可怜了,绳子捆的那么紧,一动都不能动,好歹给松一松,也是跑不掉的。”
“诶,你现在发这善心,若是今夜出了什么事,老爷他们问责下来,谁又能发发善心,叫你免受惩罚呢?”
“……”
“再说了也不是一直这样,老爷和夫人都说了,只需要挺过这几天就好了,待四少爷决赛胜利之后,就能将二小姐放出来。”
“还有两天要熬呢。”
“熬一熬这两天,总好过时时担心二小姐又逃出府外,倘若只是她自己胡言乱语,让街上人笑笑也就罢了,万一她不小心冲撞了哪些贵人,可是会牵连整个盛家的。”
两个丫鬟们边说着边走向了另一间屋子,交谈声渐渐远去,逐渐听不清了。
褚清钰才骑着马,从暗处出来。
从窗外往里看,方才这两个丫鬟出来的那间屋子里一片漆黑,什么都看不清。
褚清钰确认四下无人,那两个丫鬟进了旁侧的屋子之后,就再没出来,才示意方凌仞打开房门。
方凌仞明显有些犹豫,“这里面是人家姑娘的闺阁,男子是否不便进入?”
褚清钰:“怎么?你想男扮女装?”
方凌仞:“……”
褚清钰:“逗你呢,你刚才没听那两个丫鬟说吗,她们二小姐正被捆着呢,她们不敢帮她解开,你看那边灯火通明,家人团聚,却将她一人晾在这偏僻小院,多冷清。”
方凌仞犹豫了一下,才缓缓地打开房门,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,其中还混杂着些许草药的苦气。
都不需要褚清钰和方凌仞在房中寻找,因为就在正对着门口的地面上,阵绘制着一个目测能一次躺入三个人的圆形阵图。
阵法的中间,歪坐着一个人。
散乱的长发,苍白如纸的脸,凹下去的面颊,骨瘦如柴的身躯。
一身衣裙套在这单薄瘦弱的身上,显得过分宽大不合身。
若非还能感觉到她那微弱的呼吸,这样子真和死人无异了。
正是那日在街上碰到的,穿着黄色衣服的女子,也是盛家的二小姐。
谁能想到,他记忆中那个女扮男装,舞刀弄枪,欢脱爽朗的女孩,和几日前那个疯疯癫癫,当街疾步狂奔的女子,与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子,会是同一个人?
好像他每次再见到她,她的情况都会比上一次更糟糕。
盛静婷的双脚被紧紧地捆着,房梁上掉下了三两段长长的锁链,两条拷住了她的双手,一条拷住了她的脖子。
也正是因为这三条锁链,才让已经昏过去的她,被拉坐起虚软身体,使她得以“坐”在阵图上。
黑色的阵图上浮现出了一条条如手指一般粗细的符文,连成串的符文,如同游蛇一般在阵图上缓缓移动,缠绕在她的腿脚和身体上。
就连她的脖颈处,也依稀能看到那黑色的符文,看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可能顺着她的脖颈继续攀上去,覆盖她的面容。
她就像是被这些符文和阵图抽干了生气,整个人苍白如薄纸,好像风一吹就要散了,但又被紧紧的束缚着,无法逃离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