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她就要出去,被曹丕抓住手,带到卧室,推到镜前,笑说:“可见你要做的是一件难事,人都魔怔了。”
镜中的人还未理好衣裳发髻,郭柔自己笑了,接过梳子理了头发,又整了衣裳,就道:“咱们快去。”
仆从已挖好坑,枝叶稀疏的梅树孤零零立在墙角。
郭柔围着梅树看了半天,转头问:“植树多在初春,现在是盛夏,天气热,太阳毒,我有些担忧。”
曹丕握着铁锹,说:“我会种树。你将树苗拿来。”
郭柔心下定了,提着树苗过来,放进坑里扶正,曹丕覆土。待土埋根部,叫郭柔将土踩实,又提了水来,浇得透透的。
“若夏日不好活,等秋天到了再移种也是一样。”曹丕道。
郭柔道:“我在家看着它,每天都浇水。”
两人一起进了屋,脱了外面的衣裳,捧着一盏酸梅汤闲话,时不时传出笑声。用过饭,曹丕教过郭柔《礼记》,便一起睡了。
曹丕睡得朦胧间,伸手往里一摸,没摸见人,却摸见玉簟生凉,吃了一惊,立刻睁眼,就见门口透出亮光来。
他下了榻,轻手轻脚往外走,只见书房的灯亮着,郭柔伏在案前,眉头微拧,全神贯注地写着什么东西。
曹丕避过灯光,近前几步,待看清案上,觉得又是可笑,又是可怜。
案头摆着一瓶鸢尾插花并一筒毛笔,案被木牍和缣帛分成两半,缣帛已经写画了两尺长,垂在地上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