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钟上的秒针仍在无声地绕着圈,它静静徘徊在时间的长河里,将走过的路再一遍、又一遍……
一楼的花海仍争相怒放着,它们迎来送往,不知疲倦。
雕花大门将里外隔成两个世界。
她既在门里,也在门外。
随风扬起的裙摆贴上雕花的门缝,席希快步踏出光影的分界线。
她必须得走了。
——
席希祈祷能赶在老边牧睡醒前回到诊疗室。
只是不凑巧,神明也有打盹的时候。
刚跨入诊疗室的门槛,眼角的余光不自觉扫到大厅的候诊沙发上。
那里坐着一个衣装整洁的黑白色边牧犬。
席希在心里直呼“完蛋”!
“回来了。”老边牧的声线没什么起伏,语气平静得像在描述药物的作用。
席希顿住前进的脚步,“你什么时候醒的?”
“你出门的时候。”老边牧爪捧一杯热气腾腾的黄芪茶,时不时吸溜一口,“怎么样?出去溜达完一圈,心情有没有好一些?”
“你知道我去哪儿了?”
“还能去哪?”老边牧的目光锁定悬浮屏幕里的早间新闻,“不就是去了趟花房吗?”
“你知道!”席希眉头紧蹙,下意识反问一句:“你怎么会知道?”
黑色的瞳仁平行移动到眼尾,老边牧瞥一眼在门边站军姿的小人崽,“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,就一定会知道。”
“所以,花花爷爷的情况,你也清楚?”
一人一狗、一站一坐、一个端端正正,一个歪歪斜斜。
“清楚……也不清楚。”老边牧说一半藏一半,“就看你怎么想。”
席希:“?”
狗东西又在打什么哑谜!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