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难题。
她的父母和朋友都在曙光基地,肯定不愿来黎明基地生活。
要不,他入赘去曙光?
就是不知道部长愿不愿意放人。如果部长同意,他的队员们又该怎么弄?
进门的片刻功夫。
卫序的思绪,已经飘到要不要去曙光基地买婚房上面去了。
白瑜故意将门留了一条缝,转头见他站在原地傻愣着,催促道:“你说得线索呢?”
卫序回神,抬脚到沙发边坐下,将此次任务发现的信息说给她听。
……
屋外。
黎明一队的四名哨兵站在走廊外面的门阀旁,各个伸长脑袋往里张望。
曙光基地的执勤人员和他们视线对上,满脸无奈,“要不回去,要不过去,你们站在这,已经打扰到我们正常工作。”
李文超瞧见队长顺利进了屋,拉住队友们,“不好意思,我们马上走!”
其他人不放心。
“兄弟,等会你记得过去说一声啊,我们队长刚从医院出来,精神疏导还没做,他是用抑制剂强行清醒过来的,让白向导帮帮忙……”
抑制剂其实是一种镇定剂,也被称为神经阻断剂,有很强的副作用。
而且这玩意儿用多了容易产生抗体。
根据哨兵的体质不同,抗药性会以惊人的速度累积,抑制哨兵的能力。
卫序现在的状态,必须尽快疏导。
曙光基地的哨兵们无语至极,“你们基地的向导呢?”
李文超挠了挠头,“其他向导突然不管用了,疏导无用,所以队长才会找过来的吧。”
他们其实都没弄懂怎么回事,但直觉问题应该出现在那名白裙子向导身上。
“什么疏导不管用?”
背后蓦地响起一道声音。
众人回头。
只见曙光基地的韩部长,一身笔挺的军装刚从升降梯出来。
哨兵耳力灵敏,他显然已经听见了几人的对话,“怎么回事?”
……
屋内。
白瑜听完卫序的讲述,有些激动,“东西呢?东西在哪?”
她得马上发信息告诉云昭!
卫序刻意偏过头,只觉得有股甜腻的味道不停往鼻腔里钻。
他轻轻揉着太阳穴,抑制剂带来的钝痛像一把生锈的刀,缓慢地刮着他的神经。
真他妈疼。
卫序开口:“你去穿件外套,我带你过去拿。”
“啊?啊!我马上去换。”
白瑜今天原本没打算出房间,天气炎热,待在屋里的她自然穿得有些少。
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,自己居然就穿了件吊带裙,和这个陌生男人待在房间聊了一个小时。
白瑜有些恼,赶紧跑回房间抓了件白色针织开衫套上。
她穿好衣服,到门边换了双白色平底鞋。
大小姐难得出一趟门,光衣服鞋子就装了整整两大行李箱。
卫序视线扫过,门口玄关处摆放着四五双鞋子。
她似乎格外喜欢白色。
卫序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,喉结却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。
——太干净了。
在这个被污染侵蚀的世界里,她整个人就像一捧没沾过血的雪,连鞋底都纤尘不染。
和他这种从泥泞里爬出来的人截然不同。
“走吧。”卫序侧身让开路,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。
白瑜毫无察觉,换好鞋连忙推开门。
房门留着一条缝隙,一推开,只见韩部长站在门外走廊上,不知到了多久。
白瑜开门的动作僵住,像触电似的收回手,“韩叔叔……”
她下意识挪动脚步想挡住身后的卫序。
可她那小身板,哪里遮得住人高马大的哨兵。
这番欲盖弥彰的举动,反而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门外。
韩部长双手背在身后,目光如鹰隼般锐利,从白瑜慌乱的小表情,扫到她身后稳如泰山的陌生哨兵。
走廊灯光在他脸上折射出冷光,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。
“小瑜。”韩部长开口,声音不疾不徐,≈ot;这是准备要出门?”
白瑜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开衫下摆:“我、我出去一趟≈ot;
关于昭昭父亲的东西,她肯定要帮忙拿到。
不好跟韩叔叔解释。
韩部长点点头,视线却仍钉在卫序身上,带着自上而下的审视。
“叫什么?”
卫序不卑不亢:“卫序。”
“黎明作战部的?”
“是,作战部一队的a级哨兵,精神体薮猫,加入作战部已经五年。”
韩部长脸上没什么表情,又问:“今年多大了?”
“23,父母不在,家中还有个弟弟,是哨岗站的队伍哨兵,也是a级。”
卫序将老底交代清楚,顿了一下继续说道:“住房是基地分配,存款有一些,每月挣的积分足够负担……两个人开销。≈ot;
作战部的哨兵随时面临危险,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。
他平日里花钱没计划。
好在不算晚。
存钱这事从今天开始应该来得及。
卫序顿了顿,又补充道:“无不良嗜好,不抽烟,偶尔喝酒但从不误事。”
韩部长眼睛微微眯起:“我还没问这些。”
卫序站得笔直,声音沉稳:“提前交代清楚,免得您再费心调查。”
白瑜站在两人中间,有些抓狂。
他们到底在聊什么啊!
“那个……韩叔叔我们还有事,我很快回来的。”白瑜急忙打断。
“嗯,去吧。”
韩部长拍了拍白瑜的肩,气势顿敛,在她面前完全是个慈爱的长辈,“别乱跑,有事给我打电话,记得天黑前回来。”
白瑜连忙点头,等韩部长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,她才长舒一口气,转身瞪着卫序:“你刚才在干什么?”
卫序一脸无辜:“回答问题。”
“那也不用连存款都说出来吧!”白瑜气得跺脚,“韩叔叔肯定误会了!”
说不定转头就给她老爸打去电话。
卫序掩去嘴角的笑意:“误会什么?”
“误会我们”白瑜说到一半突然卡壳,说不下去了。
“放心,我交代的都是实话。”
卫序顿住脚步,转身望向她:“每一句,都作数。”
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交织在一起,分不清彼此。
白瑜有些害怕地后退两步。
她从未遇见过像卫序这样的哨兵,危险又强势,带着几分侵略性的压迫感。
“你”她张了张嘴,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软得不像话,“走路就走路,你别靠这么近。”
卫序听话地往外挪动两步。
走廊就这么宽,两人的距离仍触手可及。
白瑜干脆再次落后两步,不和他并排走在一起。
“怕什么?”
卫序低笑,笑声无奈又带着几分不解,“我有那么可怕?”
白瑜不语。
两人已走到升降梯前。
“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