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间普通病房里,摆放着十六架病床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,和各种难以言喻的混杂气息。
楼道和病房里闹哄哄的,一些伤者躺在病床上低声呻吟,家属焦急的围在身边。
贺祥的病床在病房过道中间。
他右手臂和右大腿缠着绷带,绷带上隐隐有着渗出的血迹。
贺祥的母亲刘婶坐在床尾,脚下摆放着装满野草的旧箩筐,一边守着儿子,一边低头编织草鞋。
瞧见云昭出现。
原本昏昏欲睡的贺祥,下意识直起身子,脸上的表情有些心虚,老实喊道:“云昭姐……”
刘婶听见声音,抬头看见发丝还在滴水的云昭。
连忙放下手中的草鞋起身,“昭昭回来了啊,你这孩子,怎么不先把头发绞干,晚上睡觉头疼了怎么办。”
“婶子,我没事。”
云昭睨着病床上的贺祥,淡声问:“怎么回事??”
看见她就心虚,明显心中有鬼。
“还能怎么回事。”
刘婶气道,“他们外出好几天,第一次撞上变异野猪,没那个实力非要逞强,眼见野猪快跑掉,他竟然一个人冲上去拦。”
刘婶越说越愤怒,恨不得把他从床上拖下来揍一顿。
当年镇上的搜索队出事,她大儿子死在了六号污染区里,再也没回来。
她一个女人,靠着邻里邻居接济,辛辛苦苦将两个孩子养大。
小儿子现在能帮忙承担些压力养家了。
但这莽撞的样子,她宁愿孩子只是个普通人,而不是一名哨兵。
刘婶深怕贺祥步上他大哥后尘。
对着云昭说这些话时,眼眶都红了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