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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章(1 / 2)

“荒谬吗?”

“知道了没有?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?”

“我在听,我充分了解你的想法了,也不认为你的想法有错,但是,我有我的人生。如今,我人生的齿轮卡住了,照此下去,连一丝一毫都无法转动。死刑判决对我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
“美令……”

“我吃饱了,今晚的菜也很好吃,谢谢妈妈。”美令说完,站了起来。

第37章

和真看着挂在墙上的中日龙队的月历,心想着原来现在是这些选手在场上活跃。虽然他从网络新闻中,不时看到这些选手的名字,但这是他第一次知道他们的长相,而且也不太清楚他们的守备位置,更不知道他们的背号。

以前经常跟着达郎去球场,现场看职棒选手在场上比赛震撼力十足,但随着他因为升学来到东京之后,渐渐失去了对职棒的兴趣。因为东京的无线电视很少转播职棒的正式比赛,只是在网络上了解比赛结果,称不上是职棒球迷,而且他也没有特别支持的球队。

达郎是如假包换的龙队球迷,听说他最近仍然每年会去名古屋巨蛋球场好几次。正因为和真知道这件事,所以才会透过朋友的关系,张罗到和巨人队的那场开幕战的门票。和真至今仍然记得打电话通知达郎这件事时达郎的反应。他第一次听到年迈的父亲说“真的假的?”这句话。

达郎一定充满期待地前往东京巨蛋球场,因为是内野看台还不错的座位,他应该很惊讶。

白石健介就坐在他旁边──

想到这里,和真忍不住歪着头。白石是怎么张罗到门票的?东京巨蛋球场开幕战的门票并不容易买到,当然,只要动用律师的人脉,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,也可能去网络拍卖竞标。

但是如果他使用这种方法张罗到门票,不是会留下痕迹吗?警方有没有掌握相关情况?

不,应该没有。和真想道。白石美令基于她父亲在那天拔牙的事实,认为他不可能去东京巨蛋球场,五代等人无法明确加以反驳。如果他们掌握了白石健介买门票的事实,应该会以此反驳。

和真拿出手机,把刚才的想法记在记事本上。他打算下次见到白石美令时,和她讨论这件事。

但是,真的还会和她见面吗?她曾经说,如果想到和案件真相有关的事,而且认为有必要告诉和真的话,就会和他联络,只是她认为有必要时才会联络,内心一定不想和加害人的儿子有任何牵扯。虽然和真觉得上次两个人似乎意气相投,但现在觉得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,忍不住陷入了自我厌恶。

“仓木先生。”正当他思考这些事时,听到了叫他的声音。抬头一看,柜台的小姐向他点了点头。

“请你去三号室。”柜台小姐指向通往深处的信道。

和真走去那个房间,发现门向内侧敞开着,一个白发男人面带温和的笑容坐在一张小型办公桌前。

“你是仓木先生吧?请把门关上,然后请坐。”

“好。”和真回答,然后按照对方的指示,关上门之后,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
“我姓天野。”男人递上了名片。名片上写着“天野法律事务所 首席律师 天野良三”。这张名片和达郎名片簿内的那张名片设计稍有不同,那张名片上并没有“首席”的头衔,可能雇用了年轻律师。

“你今天要谘询的内容是关于你父亲的遗产继承问题,请问具体是什么情况?”天野看着手边的纸问道。那是刚才柜台小姐交给和真的谘询单,要求他填写谘询内容。

“我父亲似乎写了遗嘱,我无意中得知了遗嘱的内容。他似乎打算把所有财产都交给其他人,而不是由我这个独生子继承,有办法这么做吗?”

“原来是这样,”天野点了点头说:“如果你的问题是,遗嘱上可不可以写这样的内容,我只能回答说,可以。因为遗嘱上要写什么内容,是当事人的自由。但是如果要问只要写了这样的内容,是不是就会变成这样的结果,那就要视实际情况而定,也有可能并不会有这样的结果,请问令堂还健在吗?”

“不,她已经去世了。”

“你刚才说,你是独生子,也就是你并没有其他兄弟姊妹。”

“对。”

“如果是这样,事情就简单了。只要你同意,你父亲就可以让其他人继承他所有的财产。”

“如果我不同意呢?”

“那就无法让对方继承你父亲所有的财产,你父亲只能自由支配他一半的财产,你有权利继承剩下的另一半财产。这称为特留分。然后你们可以沟通,只要你愿意,可以放弃一部分财产,如果你不愿意,就可以继承另一半的财产。”

和真点了点头说:“果然是这样。”

“果然?什么意思?”

“其实来这里之前,我做了一点功课,也知道特留分的事,但我父亲似乎不在乎我的意愿,要让别人继承他所有的财产。我听到他在电话中和别人谈这件事,还听到他说,已经向法律事务所确认过了。”

天野歪着头说:

“这就奇怪了,应该没有律师会对他说这种话。不好意思,会不会你父亲并没有实际去法律事务所,只是在说自己的想法?”

“不,他好像真的去了法律事务所,因为我发现一张名片。”和真拿出智慧型手机,俐落地操作起来。荧幕上出现了五代用手机传给他的那张名片的照片。

“就是这张名片。”和真向天野出示了名片。

白发律师立刻脸色大变。他可能没想到会看到自己的名片。

“虽然直接问我父亲,就知道他的想法,但他并不了解我已经知道他留了遗嘱这件事……”

“可以请你把令尊的名字写在这里吗?”天野拿出原子笔,指着刚才那张纸的空白处说。

和真写了达郎的名字后,天野对他说了声“请你稍等片刻”,就走了出去。

和真注视着关上的门,吐了一口气。他因为紧张的关系,腋下流满了汗。

幸好到目前为止,一切都很顺利。

和真刚才对律师说的话,是接受五代指点的结果。

五代说,虽然和真是达郎的儿子,但即使达郎曾经去法律事务所谘询,律师也不可能告诉他这个儿子达郎当初谘询的内容。

“但如果只是要确认他去谘询的内容是否关于将遗产赠与他人,就有一个方法。先不要提达郎先生的名字,然后向律师谘询相同的内容,然后再说你父亲也去法律事务所谘询,但听到的是完全不同的结果,接着再说出你父亲当初就是去那家事务所。律师听了之后,一定会慌忙确认。如果达郎先生只是有律师的名片,并没有去谘询,律师就会告诉你,并没有你父亲来过事务所的纪录。如果曾经去谘询,但完全是针对不同的内容,应该也会告诉你。如果这两种情况都不是,或许就代表有值得特地去名古屋一趟的目的。”

五代说自己无法轻易采取行动,但显然在怂恿和真,和真知道他绝非出于恶意。那位刑警也开始怀疑,案件另有真相。

五代传授的方法的确是高招,但唯一担心的是姓天野的律师知道这起案件,而且发现遭到逮捕的仓木达郎之前曾经找他谘询,一旦得知仓木的儿子上门,一定会心生警戒。

五代说,这种情况应该不太可能发生。如果在诉讼时担任律师,当然会记得委托人的名字,但不太可能记住上门谘询者的名字。和真也有同感,而且看天野的反应,显然猜对了。

门打开了,天野走了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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