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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章(1 / 2)

“我想还是维持现状的好。”我回答。养父母顿时笑逐颜开,亲生母亲则沮丧地垂下头。

得到今后可以经常见我的承诺后,亲生母亲回去了。养父母交口赞扬我的选择完全没错,让我不用放在心上,他们还露骨地说我亲生母亲的坏话,甚至说我差点就陷入不幸。

这天晚上我失眠了,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。我也不知道到底在伤心什么,只是觉得无比寂寞。或许是因为我意识到,自己在这世界上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。

从那以后,我很少再见到亲生母亲。直到我上高一的时候,才偶然听养母说她又结婚了。

对于养父母来说,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,而在旁人眼里,我们也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。但我却无法否认,我一直只是在扮演他们的儿子。而他们大概同样如此。

这世上什么都是假的,每个人都是孤独的—我怀着这种感觉一天天过着日子。就在这时,我遇到了沙也加。

又是一阵骤雨,我把雨刷调到高速挡。

“你不困吗?”我问旁边的沙也加。

“嗯,还好,刚才眯了一会儿。”

“哦,这样啊。”

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

“没什么,都是不相干的事情。”我打开收音机,传出一首日语歌,我不知道是什么乐队,也不知道歌名,但沙也加似乎很熟悉,用指尖打着节拍。

我们俩实在太像了—我又想起她这句话。确实如此。与她邂逅的那一瞬间,我就产生了强烈的同伴意识。她应该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吧。

遇到沙也加以后,我对家庭的依恋愈发淡了。哪怕早一天搬出去也好啊—我总是这么盘算着。

“这段时间你有点反常啊。”一天早上,养母对我说。感觉她是内心斗争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。

“是吗?”

“你不再叫我妈妈了,是不想叫了吗?”

“也不是—我走了。”我逃也似的出了家门。

我的确不想再叫养父母“爸爸”“妈妈”了,原因连我自己也不清楚,可能是厌倦了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吧。

过家家?

我猛踩刹车,轮胎在泥泞的地面上打滑,车身倾向一侧,沙也加在旁边惊呼出声。

“怎么了?”她脸色苍白地看着我,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
“我们恐怕有一个重大误会。”我说。

“误会?”

“关于佑介的‘父亲’,总之先回去再说。”我踩下油门,再次开动汽车。

回到屋里,我直奔客厅,拿起佑介的日记又翻了一遍,尤其是提到“那家伙”的地方。

“喂,怎么回事?到底有什么误会啊?”

“说误会不够准确,应该说是被骗了吧,被佑介。不过他也没打算把日记给外人看,所以说欺骗可能也不恰当。”我合上日记,把手搭到她肩上,“走,我们去二楼。”

来到佑介父母的房间,我再次摊开那些信细看。

“果然如此,和我想的一样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启一郎在信里提到佑介时,从来没说佑介是自己的儿子。果然两人不是父子关系,这一来之前血型的矛盾也得到了解释。”

“那佑介是谁的儿子呢?”

“长子的儿子。”我回答,“就是信里启一郎所说的长子,他才是佑介的父亲。”

“怎么会……可是,”沙也加不停地捋着刘海,“长子在佑介日记里的称呼是‘那家伙’,对吧?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那和父亲不是两个人吗?”

“你会这么想,是因为日记里另外有一个‘爸爸’吧?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那本日记里提到的‘爸爸’的确是启一郎,但启一郎并不是真正的父亲,而是祖父,也就是爷爷。同样,日记里的‘妈妈’其实是奶奶。”

沙也加困惑地眨着眼睛。“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呢?”

“佑介和父母的年龄差距过大,我们不是一直很怀疑这一点吗?而且你看这封信,”我拿起那沓信件,“信上提到佑介出生时启一郎的喜悦之情,因为是个男孩,甚至在内心大声叫好。会有这种反应的,如果不是孩子的父亲,那就应该是祖父了。而佑介和长子年龄差距过大也就可以理解了,因为两人不是兄弟,而是父子,差距大也是理所当然的。”

“但为什么会把爷爷叫成爸爸呢?”

“可能佑介从小就由祖父母抚养长大,所以养成了这个习惯吧。从这封信上看,长子结婚第二年妻子就过世了,这期间生的男孩当然就是佑介。但一个大男人带孩子太辛苦了,所以就由长子的父母接过来抚养。”

“即便如此,让孩子管爷爷叫爸爸这种事情……”沙也加扭着身子,显得很不愉快。

“也许正是这一点,酿成了这个家庭的悲剧。”

“……怎么说?”

“这只是我的想象。”我先声明了一句,“从这些信上可以看出,启一郎是个相当严格的人。在对长子的教育上,也清楚反映了他的这种性格。正因为如此,当长子的法官之路遭受挫折时,他非常懊丧和焦急。”

“他在信上抱怨过,说长子‘太不争气了’。”

“最后启一郎因为‘一合的杯子只能装一合酒’而死了心,让长子放弃司法考试,转而当了教师。从信上来看,启一郎因为担心他的前途而走的这步棋似乎很英明。接着长子结了婚,结婚对象是远房亲戚的女儿,那就同样不是长子自己找的,而是父母帮他物色的。”

“长子完全就是御厨先生的傀儡啊。”

“你说到重点了。”我指着沙也加,“我想表达的正是这个意思。虽然只是读信时的感受,很明显长子的一切都在启一郎的掌控之中。再想到佑介是长子的儿子,这种关系就更一目了然。启一郎会怎样对待这个孙子呢?”

“从信上看,我觉得御厨先生把对长子的期待转移到了佑介身上,甚至亲自给他起了名字。”

“考虑到启一郎在和长子的关系上占据绝对强势,由爷爷给孙子起名字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。而长子的妻子更不会有异议,她本来就是因为性格温顺才被选为儿媳的。至于佑介的教育方针,我想启一郎也准备全面过问,不对,或许是要完全贯彻自己的主张呢。再加上这时,长子的妻子又过世了。”

“御厨先生肯定要把佑介接过来吧。”

“虽然不知道长子有没有反对,但他的意见多半也无足轻重,事情就这么定了。就这样,启一郎承担起了佑介父亲的角色。我想他应该不是刻意让佑介叫自己‘爸爸’的,但他也并没有纠正,说不定还很享受这样的称呼。”

沙也加皱起眉头。“总觉得有点病态……”

“对于启一郎来说,长子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,恨不得忘掉才好,所以他也同样想忘掉佑介是自己孙子的事实吧。信上提到长子因为染指赌博,不得不辞去学校的工作,而这时他最担心的却是对佑介的影响。这就证明他已经将长子和佑介划清界限了。”

“哦,这样啊。那么……”说着,沙也加翻开佑介的日记,“圣诞礼物之谜也解开了,送礼物的就是佑介的父亲。这里提到‘今年又收到了圣诞礼物’,如果是父亲送的,也就不奇怪了。而后面这段话也可以理解了:‘爸爸说怎么老是送玩具,应该送点书才好,还在电话里发了火。’”

“刚开始读到这里时,我还说是不是佑介的爷爷奶奶送的,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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