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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多事秋(1 / 2)

世俗意义上的小三,大多都长什么样。

是咄咄逼人,还是嚣张跋扈。

就像那些狗血剧一样,珠光宝气保养得体,和原配妻子老气横秋的模样产生巨大落差?

当看着这个女人时,温嘉宁呆愣了一瞬。

普通,及其普通的一张脸。

将女人放到人堆,就会马上找不着。

衣服朴素,头发干枯打结,口罩将她遮得严严实实,整个人耷拉着,竟比温成华还要老些。

“真,真不好意思,出门也没打理下,让你们见笑了。”

从落座开始,她就有些不知所措,手忙脚乱将头发别在耳后,才抬起蜡黄的脸,难堪笑着。

一片安静。

见两人没开口,女人自顾自说起她和李民和之间发生的事。

颤抖无措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
似乎许久没有人,认真听过她说话,女人讲述的磕磕绊绊。

约莫就是一个苦命女人,被人骗了身求告无门,只好带着他的孩子艰难度日的故事。

温嘉宁看着她,不合时宜的,想起了那个短命的继母。

谢行瑜的母亲。

北方人,孤身来到南方,独自努力抚养孩子,没想到身患重病英年早逝。

复制粘贴般的人生轨迹。

小时候听老人说过,这些人,命里有缺,是受苦命。

便是天上仙子犯了错,下凡来到人间,受满难,补齐缺,劫数圆满才可回归天庭。

若是遇到受苦命,一定要敬而远之,避免沾染上因果。

一股莫名的钳制,让她回神。

自己在想什么,这突如其来的念头古怪又离谱。

温嘉宁晃了晃脑袋,手上已经感觉到疼痛,姑姑握着她的手还在不断用力。

而那女人内凹浑浊的眼睛噙着泪,紧盯着也掐自己。

“大姐,俺真没想破坏您的家庭,要不是时日无多了,俺也没想着让你为难的。”

眼泪簌簌落下,声音嘶哑,却仍旧撑着一口气继续。

因着没什么文化,女人想赚钱并不容易,人生地不熟,就这么被黑中介骗着去了黑厂。

在大量的粉尘噪音下,得了肺癌,已经时日无多。

是故,才想起找孩子父亲。

“这事被村里知道戳一辈子脊梁骨的,俺,早就没脸见人了,俺死没事,娃娃还得活呐。”

那麻木的眼睛,提起女儿才有了些微生气。

听的人都喘不来气,亲生经历过的,却还要硬生生撕开自己的伤口展示。

以求得,一丝丝怜悯之心。

局面僵持住,原本想好要应对的话,此刻全都卡在喉头,汹涌的无从说起。

怎么,偏偏是这样呢。

温成华甚至希望女人是个坏人,这样一腔怒意,也还有个发泄的口子。

可两个人谁也没错,而造成这样的男人,却还在外逍遥。

谁都没办法,对这种情况硬心肠处理,更何况,作为女人,她同样过过带着孩子的苦日子。

手撕小三,脚踢渣男的剧情,从不属于现实。

“呕——咳咳”

胃里翻滚搅拌,温嘉宁跑出来对着垃圾桶干呕,作为情绪器官它总最能感知到异样。

头晕目眩下,黑色地面都在打着漩。

“宁宁你先回去陪玥玥吧,她心情不好,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,我还有点事,想跟她单独聊聊。”

姑姑勉强挤出点笑,让温嘉宁安心。

温成华没有勇气继续让孩子看到这副样子,她理解她的想法,点点头走出来。

坐上车半天,她缓出口气,天色阴沉,街道堆着枯黄的落叶。

空气伴随燥意,一副风雨欲来的既视感,温嘉宁手拿出药,干吃了几粒。

总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,她闭了闭眼。

“叮铃——”

“喂,小鱼。”

接的很快,语气平静,目光甚至都没有偏移半分,后视镜上写着平安的红色挂饰摇摇晃晃。

“姑姑怎么样了?”

“暂时没事,上一辈的事,他们解决,不好插手的。”

头脑逐渐恢复清明,她压下身体的不适感,顺势转了话头:“你呢,还顺利吗?”

多说无益,目前形势来看,姑姑与李民和并不会离婚的。

至于从何得出,她发动车辆。

从不是去找李民和,而是想来和所谓小三对峙,这点就能清晰感知出来。

况且温成华的性格,一直是男人养家,女人顾家的传统理念。

要她离开男人,完全不现实。

“前方右转,距离目的地,还有一个半小时。”

导航播报着信息,而手机另一端许久没有回答。

温嘉宁并没有说过姑姑的事,但谢行瑜却已经知晓,不用想就知道原因,但她也只轻轻揭过。

“小鱼?”她又喊他的名字。

“爷爷把部分股份和实业让渡给我,最近可能会有点忙。”

察觉到话里的异样,她语气放的更轻:“多注意休息,最近天气开始降温,增添衣物别”

“增添衣物别感冒。”

少年声音闷闷的,情绪起伏不大,别扭又刻意,像想引人注意的小狗。

看来话头不如意,温嘉宁心感无奈,越来越阴晴不定了。

可也确实,她没有和他联系。

温嘉宁看了眼导航,离姑姑家还有很长的距离。

她思索会,才开口询问。

“以前换季,你都会特别难熬,每次都会生病,有次特别严重,发烧好几天,还记得吗?”

“记得。”

这事?他似乎有些印象。

听到谢行瑜回复后,她轻轻笑了下:“我们当地山里有间庙,叫雷公祠,符就是那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少年迟疑。

曾经,他的确有过一个红布包着的平安符。

谢行瑜印象很深,因为,那是没有母亲的第一个夏天。

少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,耳朵里嗡鸣作响,一大片白茫茫里,他看到了母亲向着他走来。

死了也没事吧,他已经再没有家人了。

等安平瑶站定后,谢行瑜才看清她的脸,女人摇摇头,轻轻的推了他一把。

说了句,他听不清的话。

他便从高烧昏迷醒来,张开手,手心就躺着它,等后来病愈,平安符就不见了。

因为离奇,除他没人知道,而温嘉宁知道,除非

她继续说:“那天太阳特别大,我爬到那差点中暑,那天还不收愿,抛圣杯抛了好多回。

我都快放弃了,就想试最后一次,磕在我脚边,一阴一阳,才终于拿到平安符。

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,是大家都说灵,一路上默念着你的名字,怕神仙会错意救错人,我爬的脚都要断了。

所幸拿到平安符之后,你就真的醒过来了,再后来身体也渐渐变好了。

结果你出院,就把它落在医院里,都没有回来找,当时把我气的不轻。”

这下谢行瑜也笑了,绕了这么大一圈,是要祸水东引啊。

“后来呀,它一直呆在我身边。”她声音轻柔而真挚:“小鱼,我每天都会看到它。”

颇为卑鄙的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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