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钟,确认楼下没了段怀英的动静,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。
他赤脚踩在地毯上,走到衣柜前翻找自己的行李, 没敢拿太大的箱子, 只拿了个背包, 放了两件衣服两条裤子进去, 最后犹豫了一下, 把段怀英送他的银色吊坠摘下来,放在床头柜上, 又把那支金瀚海给的钢笔揣进兜里。
他不想带一些和段怀英有关的东西,怕自己看着了就会心软。
收拾完走到玄关,他瞥了眼墙上的挂钟,下午四点半——段怀英至少六点才会从公司回来,时间足够他走远了。
换鞋时,他盯着鞋柜里那双上周段怀英刚买给他的新鞋子,刚碰到鞋带又收回了手, 最终还是穿了自己原来的鞋。
别墅的实木大门带着沉重的咔嗒声,他特意按住把手慢慢放,让关门声轻轻的。
穿过庭院时, 草坪上的草有些长高了, 被风吹得粘在裤脚上, 他没停, 一直走到别墅区的主路口才拦了辆出租车,报地址时顿了顿,报了肖清和家的位置。
自己家他恐怕比自己还熟,用不了10分钟就能被抓到。
——
段怀英五点十分就提前结束了会议。
车驶进别墅区时, 他习惯性地往二楼卧室的方向看,窗帘拉着,没什么异常,可心里却莫名发慌。
推开家门,玄关的灯没开,往常这个点,楚颂要么在厨房洗水果,要么趴在地毯上画画,总会第一时间喊他“段怀英你回来啦”。
今天,客厅静得要命,能听见时钟的摇摆滴答声。
“颂颂?”他喊了一声,回音都没有。
他的目光落在鞋柜上,楚颂的旧运动鞋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那双没穿过几次的白鞋,摆在第三层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