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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(1 / 2)

现在想想,还是觉得特别可恨,但那个人吧,唯独只一处可取。

——那张脸格外地好看。

电梯门叮咚打开,刚想着要清理一下思绪,一层的热浪就裹挟着蝉鸣扑面而来。

楚颂没带伞,径直冲进灼人的阳光里,帆布鞋踩在发烫的柏油路上,招手随意拦了辆出租车。

甜品店所在的商圈近在咫尺,远远就能看见路口聚集的人群,举着手机的手臂黑压压一片森林似的,议论声不绝于耳。

“听说买下这里的是个超级帅哥!”

“帅哥?有多帅啊?”

“不知道,帅不帅其次,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儿,反正有钱肯定是真的有钱。”

“但是这画是真出片啊,就算不送小蛋糕我也想拍,你再给我照两张!”

楚颂脚步一顿。

他混在粉丝群里几年,知道自己的读者大多是躲在网线背后的小透明,偶尔有狂热粉丝在漫展举灯牌,都会让他高兴好一会儿。

尽管他不是社恐,但此刻却有这么多人对着他的画指指点点,打卡拍照,这种感觉还是陌生得让他想掉头就走。

“麻烦借过,借过一下。”

楚颂步履匆匆挤到最前排的落地玻璃旁,身后的人潮只多不少,推动着他移动,大都是看热闹的。

那面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漂亮的折射光,店内还没正式营业,暖黄色的灯光却已经亮起,在画的边缘镀上一圈温柔的碎星。

不得不说一句,这画放在这里真好看。

好看?!那也是偷他的东西!

透过攒动的人头,他看见店内吧台旁边站着个高挑的,穿黑色西装的男人,手边放了一杯咖啡,冷白皮在暖光灯下对比格外明显。

男人背对着店门,正在擦拭袖口的袖扣,骨节分明又纤长的手指,任哪个手控都忍不住要多看一眼。

莫名感觉……有点熟悉。

楚颂的太阳穴突突直跳,这个擦袖扣的习惯,还有那过于流畅的漂亮的肩线……

“让让!让让!——”

突然有人从身后挤过来,楚颂踉跄着往前扑去。

慌乱中,他的手撑在玻璃上,发出“嘭”一声闷响。

店内的男人像是有所感应,动作顿了顿,碰到了咖啡杯。

他转身看过来——

楚颂的呼吸停滞。

那张脸,那双总是带着冷淡疏离的眼睛,以及……不该出现在那里的一颗泪痣。

手机在兜里疯狂震动,是老粉群里发来的99+消息轰炸,以及温姐最新的消息。

【编辑-温水:可颂宝!你看了没,那个打卡的热搜热度巨高啊!有人扒出来说那个图是你画的?还有一个事儿你绝对猜不着,买下那栋楼的……】

楚颂盯着屏幕上被遮挡住未显示完的文字,再抬头时,刚才出现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在了。

——“不好意思哈,今天我们这边还是试营业,甜品已经发完了,请大家明天再光顾哈~”

店内的工作人员开始驱散围观人群,玻璃幕墙上的画被白色幕布缓缓遮盖,小蛋糕的笑容逐渐消失在褶皱里,仙君眼角的泪痣像滴在宣纸上的墨,在楚颂眼中晕开一片暗红。

人群渐渐散去,楚颂却站在原地没动,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。

身后突然传来甜品店女店员的声音:“先生,您还要在这儿看一会儿吗?不好意思,我们今天不营业了。”

他指着被盖上的幕墙:“我给你们店里打过电话,这幅画,我是原作者。”

店员说了声“不好意思”,转身去请示,让楚颂在楼下先坐一会儿。

少顷,店员没有回来,倒是等来了店长,很年轻,高高帅帅的,手里抱着个纸袋,袋子上印着应该是新店的logo:一只衔着可颂戴着猫耳的奶油小蛋糕。

和墙上的那幅画很像。

“这个给您,”店长递过纸袋,“我们老板有些急事出门了,这是他给的。”

男生笑起来很灿烂:“老板说这是单独给‘奶油可颂’太太的赔礼,另外,关于这幅画,无论您想要多少赔偿随便提,我们可以买断,他会单独再联系您。”

买断?随便提?真是好一个财大气粗啊!

人都不知道什么样,还想买断他的作品?

纸袋里躺着盒马卡龙,包装得很精致漂亮,不过,是他高中的时候才爱吃的,一种过于甜的食物。

楚颂不知道自己跑这一趟连那个老板的人都没正经见到,对方只是送了一盒甜点给他,就把他哄骗回家了?

这事,不能就这么完了。

至于看到那个人,他应该是……眼花了吧。

空调出风口的嗡鸣不知何时停了,午后的阳光安静地铺在键盘上。

他鬼使神差地打开小绿江后台,新建文档的标签里,“现实题材”四个字在光标旁晃啊晃,晃得他心烦。

楚颂拆开马卡龙包装盒,粉色的糖霜沾在指尖,太甜了,甜得发苦。

手机“当啷”一声响,他把盒子放在一边,拿出手机,一条新消息跳出来,来自一个陌生号码——

【好吃吗,我亲手做的。】

作者有话说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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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

地下停车场的温度很冷,夏天里也依然像冰窖。

段怀英的车停在最角落的阴影里,他探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左眼角的泪痣,和曾经楚颂眼角的那颗手感不一样,没有那一点点的小凸起。

他皱眉,衬衫袖口处沾着咖啡渍,更是看得人心烦。

“段总,需要去处理一下衣服吗?”

司机老万从后视镜里看了眼,语气小心翼翼。

这四年跟着段怀英在国,他比谁都清楚这位爷的强迫症和洁癖——文件摆放不规整,在桌上的角度偏差一点都会让人重排;如果衬衫袖口沾到一点咖啡渍,就必须换掉整套西装。

用京城他那些叔叔伯伯的话来讲,这孩子,毛病一堆,狗怂脾气。

可这话他是不敢讲的,也不是他能讲的。

段怀英没说话,只是闭了闭眼,从车载纸巾盒里抽出湿巾,拇指和食指捏着两角,擦拭着咖啡渍。

棉柔巾划过面料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,直到布料恢复平整,看不太出来,才淡淡地开口:“不用,走吧,去老宅。”

他说的是去,而不是回。

那算不上是他的家。

他没有家。

黑色宾利平稳地驶入车流,段怀英的手机屏幕上正自动播放着甜颂拍照打卡送甜品的热搜回放。

路人拍摄的画面里楚颂趴在玻璃上的侧脸有点模糊,碎发被风吹得有些乱乱的,右眼角的那一颗泪痣在阳光下像颗黑色的碎钻,和他记忆里十七岁那个趴在课桌上的楚颂重合了。

那时候楚颂就总爱把下巴搁在他的练习册和书上,偶尔手上粘上的奶油会把他的书本蹭得满页都是,每次这时候他会强词夺理地说:“这样你的习题册就有甜味儿了呀,你得谢谢我。”

“老万,等下到了你给万宁打电话,让他找职业公关把那条热搜压下去。”

段怀英咔哒一声按掉屏幕,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,规律的节奏,这是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的习惯,敲击频率甚至能够精准地永远保持在每分钟六十次。

像是机器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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