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权谋帝王心 第11节(1 / 2)

楚玉衡只觉得脸颊耳根又开始发热,只能努力专注于揉按的动作,让药力渗透进去。

萧彻闭着眼,感受着那双比平日更加温热柔软的手在自己背上用力,那辛烈的药味混合着少年身上淡淡的皂角清气,形成一种奇异而令人放松的气息。

肩背处的僵涩在药力和按揉下渐渐化开,带来难得的舒适。

他忽然开口,声音因放松而显得有些低沉模糊:“你父亲……楚渊,我记得他的字,写得极好。”

楚玉衡的动作猛地僵住!

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。

父亲的名字……已经多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了?

还是以这样一种平淡的、甚至带着一丝欣赏的语气。

他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,酸楚和痛楚汹涌而上,让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
眼眶不受控制地泛起湿意,他死死咬住下唇,才没有失态。

萧彻似乎并未期待他的回答,只是继续道:“当年他的一幅《兰亭集序》临帖,在京中文人中传阅,誉为珍品。可惜……”

他顿住了,没再说下去。

可惜什么?可惜后来身陷囹圄,家破人亡?

可惜那手好字,连同清名,都葬送在了莫须有的罪名里?

楚玉衡的指尖微微颤抖,药油的热气似乎都驱不散他心底漫上的寒意。

他不敢开口,怕一开口就会泄露哽咽。

萧彻却仿佛感受到了他情绪的剧烈波动,沉默了片刻,忽然道:“用力。”

楚玉衡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,将所有的悲愤与力量都灌注在指尖,用力按压下去。

这一次,萧彻没有再说什么。

接下来的几日,萧彻偶尔会在按揉时,状似无意地提起一些关于江南风物、或是文人雅士的闲话,甚至点评几句前朝书法大家的得失。

他的话不多,却总能巧妙地带出一点与楚家、与楚渊相关的细微碎片。

楚玉衡始终沉默地听着,心中却惊涛骇浪。他摸不清萧彻的意图。

是提醒他别忘了身份?

还是……别的什么?

但他发现,自己竟可耻地渴望着这些零星的、关于过去的只言片语。

那是他破碎人生中仅存的、与家族荣耀相连的微光,尽管是由眼前这个捉摸不透的男人漫不经心地点燃。

一种复杂而危险的联系,在这每日傍晚的药油气息和短暂交谈中,悄然建立。

他依旧畏惧他,却又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,被他话语中偶尔流露出的、不同于外界传闻的侧面所迷惑。

而萧彻,享受着那双手带来的舒缓,也享受着窥探那平静表面下汹涌暗流的过程。

看着那苍白的脸上因他的话语而闪过种种压抑的情绪,

看他睫毛颤抖,

看他无意识地咬紧嘴唇。

狼在耐心地圈养着他的猎物,允许他靠近,给予他一丝虚幻的安全感,同时,也在不动声色地丈量着他的底线,窥探着他心底最深的秘密。

旧疤之下,新的痕迹正在悄然刻写。

只是不知,这痕迹最终会走向愈合,还是更深的撕裂。

第15章 药香缱绻

这日午后,苏墨又来请脉。

秋意渐深,他外面罩了件青灰色的薄斗篷,衬得面容愈发清润温和。

他进门时,正遇见卫铮从书房内退出,两人在门口擦肩而过。

“苏太医。”卫铮抱拳行礼,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,但目光在触及苏墨时,似乎比平日多停留了细微的一瞬。

“卫大人。”苏墨微微颔首,唇角带着惯有的浅笑,目光掠过卫铮按在刀柄上的手,那手背指节处有一道不甚明显的新鲜擦伤,似是训练所致。

他脚步未停,径直入内。

楚玉衡正将一摞批阅好的文书归类,见状默默退至一旁。

苏墨为萧彻诊脉,语气温和:“世子脉象比前几日平稳些,只是秋燥伤肺,还需多用些润肺的羹汤。”说着,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小纸包,“这是川贝母与雪梨膏,可让膳房兑水炖了服用。”

萧彻嗯了一声,算是知晓。

苏墨收拾药箱,目光似无意般扫过侍立一旁的楚玉衡,见他脸色尚可,便微微一笑。

随即,他的视线又转向门口的方向,略一沉吟,又从药箱底层取出一个更小的白瓷瓶,走向门口。

卫铮依旧如门神般伫立在门外,身姿笔挺,目不斜视。

“卫大人,”苏墨的声音轻柔,带着医者的关切,“您手背的伤,虽是小伤,但秋日风燥,易发溃。这瓶金疮药药性温和,每日涂抹一次,可防感染,促愈合。”

他将小瓷瓶递过去。

卫铮显然愣了一下,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极细微的错愕。

他看了看自己手背上那几乎可以忽略的伤痕,又看向苏墨温和诚挚的眼睛,一时间竟没有立刻去接。

楚玉衡在屋内,恰好能看见门口这一幕。

他看见卫铮那总是如同磐石般冷硬的侧脸,似乎有一根线条几不可察地软化了些许,耳根处甚至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薄红。

“……多谢苏太医,小伤而已,不必费心。”卫铮的声音依旧硬邦邦的,却比平时低了几分。

“护卫世子,责任重大,卫大人更需保重自身。”苏墨语气温然,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,又将瓷瓶往前递了半分,“举手之劳,还请收下。”

卫铮沉默片刻,终是伸出了手。

他的手指粗粝,布满厚茧,与苏墨修长干净的手指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
在接过瓷瓶的瞬间,两人的指尖有极其短暂的触碰。

卫铮像是被那细微的温暖烫到一般,迅速收回手,将瓷瓶紧紧攥入掌心,喉结滚动了一下,低声道:“……多谢。”

苏墨微微一笑,不再多言,提着药箱翩然离去。

卫铮站在原地,握着那犹带余温的瓷瓶,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青灰色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,久久未曾挪开。

直到院内风声掠过,他才猛地回神,恢复冷峻神色,将瓷瓶仔细收入怀中贴身处,只是那挺直的背脊,似乎比平时更加僵硬了几分。

楚玉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,心中微动。

那冷面侍卫与温润太医之间,似乎流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生涩又克制的暗涌。

与他此刻身处的情形,何其相似,却又截然不同。

“看什么?”萧彻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,打断了楚玉衡的思绪。

楚玉衡慌忙收回目光,低下头:“没……没什么。”

萧彻的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门口已然恢复常态的卫铮,又落回楚玉衡微红的耳根上,哼了一声,却没再追问。

傍晚时分,楚玉衡照例为萧彻按揉。

因着苏墨新配的药油,那辛烈的气息愈发浓郁。

掌心搓热后贴上肌肤,带来的灼热感也更为鲜明。

萧彻今日似乎格外疲惫,闭着眼,呼吸悠长。

楚玉衡沉默地用力,试图驱散他肩背的紧绷。

忽然,萧彻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倦怠的沙哑:“苏墨的父亲,曾是太医院院判。”

楚玉衡动作未停,心中却是一凛。

萧彻很少主动提起旁人。

“五年前,因误诊了丽妃娘娘的急症,被革职查办,流放岭南。苏墨那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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