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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o章(1 / 2)

方奇盯着他,嘴角勉强地抬了一下,但实在无法抬起。他道,我今天不舒服。

明天再打吧。

方奇被浩浩荡荡地送去了医务室。

校医把来看望方奇的同学都赶走了,这总算给了方奇一点缓冲的时间。

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毛病,在校医拿出听诊器后拒绝了,表示自己休息一下就可以。

校医于是让他在床上躺着休息一会。

能有个清净的地方思考也是好事。方奇正要答应,却见校医道,方同学,我替你换一下床单吧,这样你休息得更舒服些。

为什么非要换床单?方便你特别收藏吗?

这话明明是好意,却是好意太过,以至于触碰到了方奇这几日愈发敏感的神经。

一瞬间,方奇胃里又翻江倒海起来。

原来变、态的,不仅仅是学生,还有大人啊。

班上这几天有些骚动,经过一番浩浩荡荡的指认后,被推出来的小偷明面上被老师罚了值日2周,私下却挨了一顿好打。

整个下午,方奇一直在若有所思地转笔,等到这位值日生路过自己的时候,才装作不经意地叫住他。

去帮我买瓶水,我把钱给你。

即便隔着凌乱的头发,他也能看出对方脸上的惊慌失措和受宠若惊。从那天起,方奇感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多了一道。

对,就是这样。

他嘴角挑起了一个近乎残酷的笑意。

被人骚扰,被人意淫,还不足以立罪,方奇只会被当成疯子。

那方奇就推动它,促进它,给它再添一把火。

你们不是喜欢我吗?

好啊,那就再多喜欢我一些,更多人喜欢我一些,喜欢到你们都为我争得头破血流。

打得越热闹才越好。

但方奇没有预料到的是,第一个出意外的,不是那些几乎要将骚扰摆至明面上的舍友。

而是那位值日生。

跳楼自杀的人会选择在夜晚跳楼,一方面夜晚时情绪最易激动,另一方面,天黑不会让死亡显得恐怖。

而他选择了白天跳楼。

方奇上课时无意间望向窗外,见到远处的楼顶有人像一张白纸一样落下。

据说是为了证明自己是清白的,并没有偷钱。

而这场闹剧已经过了两个多月,其他人几乎都要将其淡忘,只有他还在努力证明这件事

他的死亡没有带来任何改变和歉疚。

方奇的书里夹着一张对方小心留下的纸条,上面却并不是我喜欢你,方奇。

而是谢谢你,方奇。

方奇不知道他所做一切的后果,但绝不是这一种。他不分敌友地攻击,却万万没想到将仅有的无辜者推入敌营。

在方奇所未曾顾及的地方,想必他因方奇的善意遭遇了许多无端的霸凌。

中午的时候,何其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一次开着他那无聊的玩笑。

你真漂亮,方奇。他眼露痴迷,要是你是女生,我就把你娶回家。

下一秒,方奇手里的泡面叉子就落在了何其的眼睛上方。

辣椒油顺着叉子柄往下流,方奇的声音冷得像是冰窖。

再说一遍,别说我漂亮。

为什么,不是你呢?

为什么跳楼的人不是你呢?

出于一种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恼怒,他第一次对这些怪物撕破了伪装的和平,就算我是女的,我也不会看上你。

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,何其脸色变得难看至极。他的脸皮下似乎有什么挣扎着要冒出来,却被其他人拉走了。

方奇紧握的拳头微微地放松,他也松了一口气。

贸然向这些怪物发起进攻,并不是一个理智的举动。方奇整个中午都在思考这个已经被他思考烂了的问题,可仍旧毫无头绪。

他不知道自己这么明确的抵抗会招致什么,也确实感觉到空白无力。但他心口憋着的一团怒气告诉他,他再也无法忍受下去。

再也无法忍受在这样的恐怖游戏里,当一个不自知的花瓶。

午休铃响的时候,何其没有回来,直到时间过去一半,才听见有人开门上床。

方奇起身洗簌的时候,把压在枕头下的刀藏在了手心。

可偏偏,何其的床位是空的。

而宿舍的原本的空床上却多了一个人,他按着自己的胃,正慢慢地踩着楼梯下床,走到最后一阶的时候,虚弱地踩空了。

方奇下意识地提了他一下,手指从他脖颈处掠过,没有脉搏。冰冷得就像是尸体一样。

方奇的宿舍里有一具刚回来的尸体。

就在前一天,他看着他像一张白纸从高楼坠落。

何其也没有回来,方奇的刀失去了出鞘的机会。

第二天上午,何其也跳楼了。在办公室被翻来覆去问了一上午的方奇,与其说他是在解释何其的死因与自己无关,倒不如说,他在想

蒙山川现在究竟算人,还是鬼,还是半人半鬼?

一直以来,只有别人关注方奇,这是第一次方奇把自己关注点放在某个人身上。

他不可自抑地想,那么,他对我是怎样的态度?

方奇挑着蒙山川路过操场的时候,把热心队友的水掀翻在地。

他得到了蒙山川的第一个反应,蒙山川给他递了一瓶水。

方奇再一次将它掀翻了,他面上是被冒犯的不耐,余光却在打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,像是猫咪在试探着这个世界的界限。

免费的,这是猩罗给你的报酬。他听见对方如此解释道。

他把那瓶水捡起来,用指腹仔仔细细擦干净。

方奇盯着他,新奇得像是找到了一个合意的玩具。

他的目光完完全全放在这瓶水上,好像此刻在他的世界里,没有任何事情比这瓶水更重要。他不像其他人左顾右盼,也没有尴尬或是恼怒,是一具完全抽离了情感的尸体。

这正是方奇需要的,让他感觉到安全的。

等他意识到的时候,他已经说出了口,你,以后每天给我送水。钱我会给你。

他说了和当初同样的话。

第一次,他想俘获他。

第二次,他仍想俘获它。

第三天,在第二位告白跳楼后,方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第一张多米诺骨牌已经被推倒,告白者一个一个死去,以一种被惩罚的姿态。

为什么?

为什么是他们?

为什么是现在?

疯狂的猜想在方奇脑海中浮现,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这一点。

于是他去了天台,带上蒙山川一起。他一开始是迟疑的,带上一具尸体,并不是理智的决定,而且,也很变、态。

这个词第一次被冠在了他自己身上,他努力不去想,自己这一举动暗示着什么。努力不去想,依赖一个已死之人意味着什么。

但不可否认的,不虚此行。

方奇看着蒙山川说自己是异性恋,却担心自己害怕而牵自己的手。明明他的手比自己冷一万倍。

看着蒙山川把那穿着裙子的怪物从六楼推了下去,风掠过他的侧脸,露出冰冷得没有情感的眼睛。

看着蒙山川笨拙而错漏百出地安慰恐惧的自己,因为自己而停手,像一只将牵引绳放到自己手里的野狼。

无名的情绪在发酵,方奇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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