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……不是。”
陈怡静淡淡俯视他,眼睫微微低垂,给他一种被审问的恍惚。
肖彰撑了三秒,只好说:“——不是我故意要梦到你的。”
他又立刻补充说:“做梦这种事,不是我能控制的。你明白吧?”
“我明白。”陈怡静点了头,但还在继续问,“你都梦到我什么?”
肖彰倏地站起来。
接着,陈怡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在自己跟前绕了两个来回,不厌其烦从左绕到右,又从右绕到左。
陈怡静:“你在遛自己啊?”
“啊。我在想我该怎么说啊。”肖彰看上去颇为头疼,“往坏了说显得我是变态,往好了说显得我不坦诚。”
陈怡静:“你怎么不选择实话实说呢?”
“可做梦是一件非常主观的事。根本没法实话实说。一切取决于你怎么理解它。”
陈怡静哑然:“……”
她因他这句话对自己的梦有了全新的理解。
今天她又做了那个噩梦,仿若预言一般再度降临。她无法不在意。
不过按肖彰这种说法,她梦到肖彰被囚禁,或许并不代表这就一定是某种仇恨的预兆,也可能是一种p、py?
这对吗?
这能对吗??
肖彰歪下脑袋,此时一股荒唐的暗笑正从她的脸上掠过:“你在想什么啊?”
陈怡静讳莫如深地摇头:“一些人类行为学。”
“……总之,我的梦都是零零碎碎的画面。”肖彰说,“醒来就忘了。”
陈怡静也是这样。
一帧又一帧缭乱的光景,睁眼便忘却了大半。
可是,只有他死死盯着自己的那个眼神。
只看一眼,即便在混沌的意识里也会心惊,无垠的绝望交织痛恨,化作荆棘枝枝蔓蔓伸进她的记忆。仿佛她做了什么又或者说即将要做什么十分对不起他的事。从此再也不得安宁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