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份表格。在接受治疗后,十王司便上门确认其已堕入魔阴,但表格中也只有残伤、他化和无记三项。
彼时的伊尧像是骤然恢复般,不仅认出了彦卿,认出了白露,还能流畅地向他们讲述被药王秘传发现后的逃亡场景。
他说,我知道这里面的证物很重要,因而不能放任自己堕入无法挽回的境地。
后来他又说到自己幼时的顽劣,就连父母的联合双打都管不住他,还是他哥每回帮他去跟人各种赔礼道歉,他才逐渐收敛起来。
那是伊尧状态最好的时间,就连十王司的判官都开始犹豫是否是他们判断有误。
可紧接着,伊尧便跌跌撞撞地向判官走去,他说,“请引我入灭,我不想不想变成只知杀戮的怪物。”
下一秒,他又哈哈的笑了起来,凄厉道,“凭什么?凭什么只有我还活着!为什么、为什么他们还活着他们该死!”
猩红的眼眸中再不复之前的清明,唯余无尽的仇怨。
彦卿注意到,在十王司判官将其羁押带走后,白露默然用指尖在嗔恚后画上一个无形的对勾。
“还有你问我的药。”白露的声音将彦卿从上午的检测回忆中唤醒,“的确是用以治疗失眠没错。它能舒缓紧绷的神经,缓解焦虑,也能降低突发性惊醒的概率,所以也会用来缓解广泛性焦虑症而导致的失眠。”
“广泛性焦虑症?”彦卿重复着这个词,询问道,“这是什么?”
“简单来说,就是一种持续性过度担忧的心理疾病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