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外头刀剑声,心急剧起伏。
扑通,她听到了人被刀剑刺中,坠下山谷的声音。
田岁禾用力捏着刻刀。
她担心是宋持砚,好在听到他因打斗而急促的声音。
“我无事!”
接下来这样的安抚,田岁禾听了好几次,可不断有杀手补上来,仅剩的几个护卫已快撑不住了。
到了最后,田岁禾透过门缝,对面的人剩下好几个,而他们这边,只剩下宋持砚一人。
他高大的身形立在门前,不断迎击着前方的人,可他剑术再好,也敌不过对面十几人的夹击。
噗!一枚流箭射中他肩头,被宋持砚利落地拔去。
再是顽强,他挺拔的身影也一次又一次地被刀箭击中,衣摆被削成了碎布,身上不知受了多少伤。
田岁禾用力捂着嘴,眼泪疯狂地涌出,浸湿她指缝。
她不敢哭出声,怕让他分心。
只能无助等在门后,看着他一次次即将倒下,又用剑支撑住,终于追上来的十几个人只剩一人。
门板砰地一声,宋持砚支撑不住了,重重砸过来。
“宋持砚!”
田岁禾急切唤他,却听不到回应。
他靠着门板,手中的剑抵着地面,呼吸都几乎听不见,可他的身形像一道盾牌,一樽坚定不移的雕像,沉默地守护着身后的破庙。
田岁禾的呼吸随着他的安静而停下:“宋持砚!你醒醒,别死,你不要死,我们还没见到笋笋……”
“我还有话没跟你说,不要倒下去,我们还要回去成婚,还要带笋笋去吃糖人,你醒醒!”
“还有……我上次我就想告诉你了,我心里有你,我想跟你试一试,你听到没有!”
这是宋持砚最想听到的话。
可她的话一个字都不曾得到回应,宋持砚纹丝不动。
有一个追兵戒备地上来,走到宋持砚面前,举剑朝他劈下!
铿!已奄奄一息的宋持砚举起剑,利落地刺向对方。追兵防备不及,当即被刺中身亡。
而宋持砚也已是强弩之末,他手中的剑从手中落下,砸回了地面上。在短暂的迸发之后,他已失去了气力,扑通跪向地面,重重的一声砸在田岁禾的心上。
她失声喊道:“宋持砚!”
倒在地上的男子指尖动了动,发出虚弱的回应:“岁禾,我……无事,方才不过是装的,想降低他的戒备……看,他中计了吧?再来一个,我照样……一举杀之。”
他像平时哄他们的女儿那样,笨拙地哄她,声音沙哑虚弱,喉管里应是有血在翻涌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