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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93节(1 / 2)

但露脸之后,摆件在路上断裂,皇商自然不会交给贵人,而是寻其余人重刻,这样宋持砚看到的文曲星摆件,就不是田岁禾的。而摆件断裂,王掌柜回来追究,田岁禾再才把赵师傅扯出来,揪出了铺子里的蛀虫,也用赵师傅遮掩了田岁禾的目的。

“哪怕宋持砚细究,得到的结果是铺子内斗,而不是有人担心他因为看到摆件,故意动手脚。”

陈青梧梳理完,问她:“是这样么?”

“您真聪明。”田岁禾点头不迭,“其实还有一个目的,我当时想着,皇商的生意是块香饽饽,整个苏州都想要,我们铺子在苏州很不起眼,是需要露脸,但也不能太出头了……不然会像我一样,还没变成铺子一把手就被盯上。所以我没有尽全力雕刻,还纵容赵师傅对几个摆件动手脚。这样一来,坏掉的两个玉雕只能交给其他雕刻铺子,我们在苏州和皇商前露了脸,也没太出风头。”

田岁禾说完,不安地看着她,“但六个玉雕坏了两个,多少还是损了铺子的声誉,您会不会生我气?”

陈青梧深深地看着她,看得田岁禾忐忑,就差要负荆请罪,陈青梧忽然大笑:“不,我不会,非但不会生气,还想把更重要的事交给你,王掌柜老了,只能再干一年半载,田岁禾,你想不想跟王掌柜学学,日后分担分担铺子?”

田岁禾就这样成了“接班人”。

套用陈青梧的话说,她升官是因着三个原因。

有远见,善于藏拙。也有胆气,会反抗。还有一点小聪明。且很懂雕刻。

田岁禾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和“聪明”,“有胆气”这样的话扯上点干系,她嘴角高兴地扬了一路。

借着她愕然得知陈青梧数日前才与顾府尹和离。

田岁禾愕然问:“为什么?”

陈青梧淡道:“不合适。”

田岁禾一张嘴还惊诧地张着,陈青梧笑了,“你是觉得,顾赟样貌堂堂,又年轻有为、待人体贴,不娶妻纳妾,和离了很可惜。”

没等田岁禾回应,陈青梧说:“我离开他的理由,和你离开宋大人的理由差不多。”

她停下来,望着帘子外的青空:“家父给我取名青梧,是因望女成凤,他为我挑了一位前途无量的寒门书生,想让我当官夫人。当顾夫人是很风光,可这样我只会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,绝非栖在梧桐枝头的凤凰。”

田岁禾点头:“那我懂了。那也不算可惜,您那么厉害,一定能更好。”

陈青梧谢过她的祝福,“说起来,当初我帮了你,你却也帮了我。”

田岁禾问为什么,她却神秘兮兮地不再多说。

她还想问呢,徐婶婶听到人声忙来开了院门,小青笋也连爬带走,小脸从大树后探出来。

“凉!”

田岁禾忙抱起女儿,戳她蛋清似的脸蛋,和她鼻尖抵鼻尖,腻歪了好一会才松开她:“阿娘今天打了一个胜仗,赢啦,待会给你买糖人!”

“糖!糖!”

小青笋挥舞小圆手。

“两月前苏州送回的雕品都在这里了,大人过目。”

骨节分明的手散漫一抬,一旁的仆从会意地上前接过雕品。

桌上摆了个精美的摆件,是一个文曲星。

“依凌师傅所见,这几个玉雕,可有哪一个与这文曲星摆件所用技法有相似之处?”

凌师傅挨个辨认,摇头:“都是常见技法。只能看出这几个是由不同匠人雕刻。”

那清冷的声音问皇商:“途中可遇古怪之事?”

皇商道:“没什么古怪的,就是路上不慎震坏了三个,许是镂空的摆件易碎,后来又寻新的匠人重新刻了。”

“嘶……”凌师傅捋捋胡须,“稍微懂行的匠人都知道如何下刀才可让底坯稳固,不该啊,莫不是被旁人动了手脚。可东西都坏了,纵使带回来,也无从辨认了。”更何况皇商应当早已扔了损毁的摆件。

书案后的贵人沉默了几息,淡淡问道:“震毁的哪几个?”

皇商答:“镂空双鱼玉佩、鱼戏莲叶,文曲星。”

“文曲星。”那人的手指点了点笔杆,“最初雕刻坏掉那樽文曲星摆件的匠人所刻之物是哪几个?”

“这两个。”

木雕的小郎君摆件被往前推了推,“凌师傅,劳烦您再认一认,会不会是同一人所刻?”

老匠人再三比对,摇头:“哪怕是同一人所刻,但摆件不同,手法也略有不同,除非是两个文曲星摆件对比,否则老朽还看不出。”

众人都散了。

没有得出结果,宋持砚神色冷峻。

付叔道:“田娘子技艺虽精湛,但不会是为了躲着您,不再做这个行当了?公子,我们要不从别处入手查人?”

宋持砚指尖旋转,把玩着那个早已被玩过无数遍的文曲星摆件。

“也许,我快要捉到她了。”

付叔不懂个中缘由。

宋持砚把玩着摆件,目光沉沉地看着摆件,对着摆件低语:“岁禾,你变聪明了,但你忘了一件事,聪明反被聪明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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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/[吃瓜][吃瓜]小宋你先别狂,追妻套餐还得上 / 但追妻套餐之前,他还会来一份阴暗爬行套餐[捂脸偷看] /

第52章

冬去春来, 又一年匆匆流逝了,扬州城中杏花盛开。风吹过城中,满城飘香, 树下一辆马车经过,车顶盛了满满的花瓣。

车帘内伸出胖乎乎的一只小手,高兴地去接杏花。

小手抓住了一片花瓣,高兴地收了回, 车中传出甜甜的笑声。

“新铺子能顺利在扬州落脚, 全靠你教出的几个女工, 对了,我想做些女子和孩童用的器物饰品……”

两道交谈的声音在听到小女孩清甜的笑声后都默契地停了下来。

而后一双清瘦秀气的手伸出, 将帘子更大幅度地掀了开。

“让阿娘也看一看,笋笋看到了什么那样高兴?”

卷起的车帘下, 露出含笑扬起的嘴唇,弧度温柔似水,车帘再卷得高一些, 又露出一双澄明的杏眸。

卖花的老翁望过去,是一位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娘子。

约莫双十年华,一颦一笑皆是含蓄羞涩, 无一处不流露着温婉,双眸温柔干净,满含母性,仿佛温润柔缓的泉水。

窗边又挤出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, 圆眼睛与妇人几乎如出一辙,一看便知是一对母女。

仅看年轻娘子这一双温柔无垢的眼眸,老翁就猜约是富人家的夫人,出身穷苦人家的人哪能这样纯粹?老翁抱着花上前:“夫人, 买一捧杏花吧!小小姐瞧着很喜欢哩!”

小女娃看到了漂亮的杏花两眼发光,咬着娘亲肩膀,跟娘亲撒娇:“凉,要花花!”

内敛的年轻娘子腼腆一笑,掏出几个铜板递给卖花的老翁,充满诚意道:“老人家摘的花很好看,实在不易,不用找了。”

老翁也曾受过不少富人施舍,但那些富人大多是为了显摆自己,再好些是怜悯穷人。而这位娘子很不同,言行目光都显示她发自内心尊重一个靠双手吃饭的卖花翁。

老翁不住道谢,目送着马车远去:“那娘子是真的好人啊……”

马车里花香满溢。

田岁禾把女儿抱在怀里,小青笋高兴地抱着杏花,笨拙地给阿娘别上一朵,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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