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禾耻于主动亲近他,可为了早点见到孩子,她只能仰面在他唇角又亲一口。
宋持砚压了下来。
极尽肆虐的一个吻之后,他哑着声答应:“好。”
翌日一行人启程南下,直到上了路,田岁禾才知道,原来宋持砚此番不仅是要去带回孩子。更是奉命去徽州督办公务长达数月。
按他的性子,不会把田岁禾留在开封数月之久。
所以他一早就决定把她也一起带走,只是为了让她主动哄他,才故意不表露。她心里念着孩子,他还没下饵,她就自己上钩了。
田岁禾敢冤却不敢言。
行路的一个月里,她还是吸取了教训,无论宋持砚如何说,都不再主动给他更多甜头。
随行的有李宣,以及付叔等人。尽管在田岁禾曾经失忆的那几个月,宋持砚身边的随从已见证过他们不为世俗所容的关系,可那时田岁禾将他和阿郎认成了一个人,她并不知道他和她的关系是背德的。
可现在,她在清醒的时候,于众目睽睽之下跟阿郎的大哥在一块,简直处处不自在。
她时常能从护卫们震惊的目光中感觉出这段关系有多荒唐。
这一路上,田岁禾尽可能地待在马车或厢房。
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现实。
马车总算途径歙县。
夜里,宋持砚依旧从后方搂着她入睡,与她交颈而眠,田岁禾还是跟从前一样,不肯转过身面对他。
宋持砚忽道:“近日沧州多雨,杨氏他们会晚两日到,但我已提早派人快马加鞭护送他们,不必担心。明日我们先去寻那石碑。”
田岁禾转身在黑暗中瞧着他,“你不是说时候还没到吗?”
宋持砚不动声色,满意地把她揽入怀中:“那是彼时。如今一年过去,已世易时移。”
田岁禾恍然如梦。
原来一年了。
阿郎已经走了一年了,而这一年多里,她有了孩子,甚至还跟阿郎同父异母的大哥牵扯不清。
时隔一年,再回看当初,田岁禾才明白那时的自己想得多么简单。她因为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痛楚太深,便想再有个亲人。
却不曾想,有一个现成的长子在,郑氏怎会去寻别人?
她与宋持砚有了牵绊,逐渐理也理不清,要时刻怀着对阿郎的内疚和他哥哥在一起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