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你我的孩子。”
田岁禾被他说服了,安静地点点头,揪住他的衣摆:“……那你昨晚怎么不回来?我又做噩梦了,心里很不舒服,但你不在。”
宋持砚见她并不揪着此事不放,甚至比以往更依赖他,眉宇间的霜雪融化,有冰消雪释之态。
“昨夜去办一件公事,办完了便可以离开此处。”
“离开?”
田岁禾不解地环顾四周。
“又要去哪?能回山里么?我不想总搬来搬去。”
宋持砚扶着她满头青丝,让她的贴着他心口,“不回山里,你若喜欢这处小院,留在此处也可。”
田岁禾没说什么。
她转过身,轻拥着他低唤:“阿郎,阿郎……”
宋持砚便知道她今日的低落约莫是隐约想起三弟。
这层窗纸撤去也不是,不撤亦会自行腐朽,他对此毫无办法,只能敛下心绪应着:“嗯,我在。”
因为公事忙碌,在家待了片刻宋持砚就又出了门。
他出门的时候,田岁禾刚午觉过,他人才一走,她也跟着睁开了眼,眼里还有浓睡的痕迹,那双眸子茫然更深了。
她刚刚又做了那个梦。
哦不,不是梦,是她的混乱的记忆,更清晰了,清晰得她今日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回避。
她、她就是信里的三弟妹。
可宋持砚不是宋家的三公子,他是宋家大公子。
是阿郎和她的大哥。
阿郎死了,他死在了大山里。而她腹中的孩子是在阿郎的娘亲郑氏提议下与旁人“借”来的,要私下充当阿郎的血脉。
这个旁人不是别的人,正好就是宋持砚,阿郎的哥哥!
她一看到就腿软的大伯哥!
田岁禾双手捂住脸。
迷蒙的意识如潮退下,过往的记忆展露在河滩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