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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5o节(1 / 2)

他以沉默拒绝回答这一问题,周许猜测应是他手底不欲被外人知道的暗线,也不追问。

“大人此番帮了我大忙,为表谢意,在下想择日请大人酒楼一叙。”他记得宋持砚曾说白日太忙,特地邀了晚上。

宋持砚回绝了。

“近日多有不便,白日忙碌,入夜亦是无暇。”

他本就话少,今夜更是言简意赅,不消片刻匆忙离去了。

周许嗅到空气中残余的女儿香气,这才恍然大悟,宋大人不是公务缠身,是难消美人恩。

宋持砚回来的时候田岁禾已经睡了一觉,被他宽衣洗漱的动静弄醒了,她睁开迷蒙的眼眸,迷迷糊糊地唤他:“回来了……”

宋持砚持一盏灯走到她的跟前,微弱灯光照清冷淡眉眼。

田岁禾正是半睡半醒时,她疑惑地道:“阿郎?”

宋持砚手中的灯稍微提起。

从在周许家中就已萦绕的淡淡烦躁被她这一声“阿郎”再度勾出,在此刻加倍,他垂眸同半睡半醒的她道:“我并非阿郎。”

田岁禾睡意未散,心底的那点抵触也还没能够发挥效力,没能促使她就阿郎的事继续自欺欺人。

她看着这张脸,下意识问他:“那,叫你大伯哥?大哥?唔……你的称呼好多呀。”

宋持砚没有说话。

也不行。

田岁禾被困倦控制的脑子因为这个脱口而出的称谓清醒几分,整个人陷入更大的迷茫。

大伯哥?

这三个字让她想起一个冷肃的人,仅是称谓就足够令她畏惧,连眼前的阿郎都不再让她觉得亲切,她看他的目光也变胆怯。

“你是……”

宋持砚定睛看着她。

郎中曾说田岁禾记忆错乱不止是因为磕到脑袋,更是心病,她不愿接受亡夫的死,因而把一个与亡夫相识的人认成亡夫。

郎中不知道她借夫兄生子的那点事,因而猜不到另一层缘由。宋持砚却猜到了,她不仅不愿接受三弟的死,更不愿接受自己和亡夫的兄长有了孩子,干脆把两个人合并成为一人,如此就不至于愧对亡夫。

怀着晦暗的恶意,宋持砚置身事外,他忽然不想再充当阿郎,安抚她丧夫的情绪,最好想等她眼里的胆怯堆积到极点直至破裂,放出那些被她困住的记忆。

这样她就能分清他与阿郎,想起她腹中所怀的是他的孩子。

然而田岁禾的胆怯却堆积成了对他的生分,哪怕还半睡半醒,她也身子不自主地挪远。

她没想起他们之间见不得光的合欢,只想起来对他的惧怕。

宋持砚放弃了。他俯身以唇印住她的唇瓣,阻止她的目光继续破碎。嘴唇相缠须臾,他松开了田岁禾,蛊惑地低声安抚。

“别想了,我是阿郎。”

“睡吧。”

田改本就没有太多阻碍,一切进展得很顺利,云阁老交付的事也误打误撞被田岁禾完成了,宋持砚东阳县一行就快到头了。

最初他隐瞒姓名乃云阁老授意,为的是不让赵王察觉他来东阳县,从而顺藤摸瓜先找到线索。

再过数日,他要离开东阳去往临近县城继续督办田改,不必再隐瞒宋家大公子的身份。

余若纭奉余县令来与宋持砚交涉,“家父不希望赵王知道您曾来过东阳的事,以免他们的人有所怀疑,届时在官场上打压家父。”

宋持砚答应了。

为了不惹人耳目,余若纭是借着后宅往来的理由,直接来了宋持砚之前的住处,见院中无人,她看向他身后,“田娘子不在家中么?”

如今余若纭好奇的对象从宋持砚变成了田岁禾。

宋持砚却冷淡得仿佛戒备,“有劳姑娘关心。她身怀六甲,多有不便,我已送她去别处静养。”

余若纭不免遗憾,未免宋持砚误解,她解释道:“你放心,田娘子虽伙同小飞贼绑了我。但我也正好得知了宋大人的立场,也落得个一身轻松,气归气,却不至于记恨她,反倒觉得那位娘子很有趣。”

“有趣?”

谈及田岁禾,宋持砚这样极不喜闲谈的人也接了话。

余若纭更是好奇了,好奇宋持砚这样不近人情的男子,碰上那位娘子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。

她笑着说:“还不够不有趣么?分明是那么胆小的一位娘子,遇到了大事却也毫不含糊。边发着抖,边让人把我绑了。”

寥寥几句,宋持砚就已能想象到当时田岁禾的神情。

他轻微扬了扬嘴角。

余若纭见他心情不错,试探着问:“我知道宋大人不放心我接触田娘子,但二位离开东阳时,能否容我跟尊夫人道个别?”

也不知是不是她那一声“尊夫人”起了效,宋持砚忖度须臾,终是松了口:“可以。”

离开东阳县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,马车停靠在城外的官道旁,道旁绿草如茵,田岁禾一身素白裙衫立在花草旁,清丽干净,仿佛草叶上的晨露,能涤荡去俗世尘埃。

她跟宋持砚都穿白衣,虽说拘谨无措模样与宋持砚的清冷从容格格不入,但竟格外的般配。

余若纭走近,田岁禾紧张地揪紧宋持砚的袖摆。

“阿郎,我好像有点怕生。”

她还怕生?宋持砚眼里有了笑意,“大可回想你绑走她时的利落,或许就不怕了。”

“就是因为那样才心虚啊。”田岁禾低着头,鞋尖扒拉着脚边石子,“我又不坏心眼,怎么会因为欺负别人而有底气呢?”

宋持砚转头看着她。

她平日说话虽质朴,但也日常道出本质。相比她的纯良,他才是虚张声势的凡夫俗子。

“三少夫人,别来无恙啊。”

余若纭到了他们近前,时刻意咬着牙说话,还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,颇阴阳怪气的。

田岁禾知道这位千金还对被她绑架的事耿耿于怀,笑得比哭还难看,她心虚地不看她,“余姑娘别这么说话,怪……怪瘆得慌的……”

余若纭的伪装挂不住了,她本想吓一吓她,可她太过于实诚,反倒显得她在欺负人。

可她才是被绑架的苦主啊。

余若纭认了栽,“虽说那晚娘子吓得我够呛,但转念想想,这两个月我虽手握证据,却是进退两难。既不甘让要挟义父的人毫发无损,也怕牵连家人,没有一夜可以安然入睡的,如今烫手山芋总算扔出去了,即便最终派不上大用场,但我再想起义父,心里也能好受些。”

余若纭朝她嫣然一笑,“我们算一笔勾销了。”

田岁禾听了也一身轻松。

销了就好。她从小到大还没绑过人,怪过意不去的。

她们本就是萍水相逢,只见过几面,算不上熟稔,也并无多少不舍,余若纭很快道别。

临别时,她先后祝福二人:“愿娘子与腹中孩儿一切顺遂。”

而同宋持砚说的话听起来更意味深长,“也祝宋大人仕途顺遂,早日抱得佳人归。”

宋持砚压下不悦。

“多谢。”

两人上了马车,宋持砚顶着张清冷的面容许久不说话。

田岁禾细心地觉察他这会不高兴,也猜到他为何不高兴。

她调侃道:“那位余姑娘真不会说话,一句话得罪俩人!我们都成亲了,孩子都有了。她方才却祝你早日抱得佳人。在我听起来,好像是你不大满意我,还想要娶三妻四妾呢。而在你这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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