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禾盯着他这张脸,越看越陌生。
她疑惑道:“阿郎?”
她的生分从眼眸里流溢而出,宋持砚看得真切。
他捏着她下巴的指尖忽然重了,静静等着她的下一句质问。田岁禾没再说话,仅仅是睁着眼眸打量他,生疏得仿佛不认识他。
宋持砚问她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,我只是觉得,阿郎你好像不大像阿郎。”
原来她眼里的情愫悉数消失是因为这个缘故。
宋持砚松开她下巴。
田岁禾还在出神地歪头打量他,视线拂过他英挺的鼻梁、眉骨,他生得英俊,鼻梁就像用刻刀调出来的一样,皮肤白皙似雪,因而显得清贵优雅,有些不好接近。
生得真好啊。
田岁禾欣赏着他眉眼,一时竟忘了自己原本在纠结什么。
她重新闭上眼,紧张又羞怯地扯了一扯他袖摆。
“阿郎,现在可以亲了。”
宋持砚却后退半步,身上清冷的香气离远了,田岁禾以为他不打算亲了,正要睁眼,额头印上温润且略微潮湿的东西。很轻、很软,沁着凉意,像初绽的花瓣。
她心口荡漾开了甜意。
田岁禾蓦地捂住了胸口,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快了。
但宋持砚的唇一触即离。
“成交。”
田岁禾还等着他再在她额上印一下,印完额头再印嘴唇。
这就成交了?她意犹未尽地睁开眼,失落道:“这不算!哪有夫妻俩亲嘴儿是亲额头的?你刚刚分明是要亲我嘴唇的啊。”
刚刚他是鬼迷心窍了。
宋持砚冷淡拭去唇上属于她的温度,公事公办道:“你我约定的只是亲,并未要求亲何处。我已信守承诺,希望你亦别再得寸进尺,否则休怪我无情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