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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4节(2 / 2)

阿郎亲娘,她们才失去了共同的亲人。

诸多情绪中还是同情居多,田岁禾缓了缓,她低声说:“阿郎总说他一定还有爹娘等着,再攒了银子,要带我一起去寻亲人。”

只说了这一句,郑氏高傲挺直了数日的身板又像被眼泪泡软了似的,无力地塌下去,她哭道:“我的儿啊,是母亲没能找到你,让你过了这么久的苦日子,若不是落到那穷乡僻壤,那样贫贱的人家……”

田岁禾听不懂斯文话,但懂了贫贱的意思。她本想看在阿郎面上安慰他的亲娘,却没想到反过来被郑夫人往心口扎了一针。

她垂着头假装不曾听到。

郑氏兀自伤心哭着:“要不是沦落到那样的人家,你也不至于为了几个铜板丢了性命……”

田岁禾越听越难受。

阿郎从一个阔绰公子沦落到山村里,才十七岁就死在了用血汗换银子的路上,这些时日她每次一想到这些就难过得一直想哭。

但阿郎的苦不是她造成的。

她也过得很苦。

她既不想在一个丧子的妇人伤口上撒盐,也不想再听这些伤人的话,转身噔噔往回走。

郑氏正又怨又悲,她身边贴身的陈嬷嬷见田岁禾不行礼就离去一时也心急如焚,着急道:“田氏,夫人还没说完话呢,快回来!”

吆喝下人般的语气叫田岁禾再也忍不住,噔噔噔走得更快了。

“大公子,前院出事了!田氏不顾长幼尊卑,竟当众对夫人不敬!”书房中,付叔匆匆入内。

宋持砚如今是大理寺少卿兼佥都御史,他一向勤于政务,此番随母亲来徽州寻人,顺道督办徽商事宜,因而仍有政务缠身。

除开公务,在陪母亲等着确认田氏是否有孕的期间,他还需料理三弟归葬事宜,以及安抚母亲。

宋持砚赶到亭中,郑氏还哭着,陈张两位嬷嬷围着在哄。

田岁禾被晾在一旁,消瘦身形如山石边上的野草。

宋持砚大步走近,还未到身侧时田岁禾就察觉身后掠过一阵风,一回头看到了宋持砚,她是她在认识的第一个宋家人,看到是他过来,她仿佛看到了能主事的长辈。

她朝他投去茫然无措的目光,许是刚哭过,那双杏眼里团了倔强的泪水,宋持砚不慎撞进去,慢了一个呼吸,他挪开眼。

他朝她点了点头,但什么也没说。他的目光实在是很冷淡,仿佛跟其余人一样在责怪她。可她也没做错什么啊,她只是听不进去转身走掉,就被那位陈嬷嬷给叫了回来,明明她什么话都没说,她们就开始指责她“无礼”,“对夫人不敬”。

田岁禾也不想这样的,可是郑氏话虽不重,却精准地伤到了她和她贫苦但善良的阿翁。

她从小都是受气包,唯独做不到让阿翁也被人指责,田岁禾攥紧拳头,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:“夫人,你不能怪我阿翁。我阿翁是穷,但能让阿郎吃饱就不会藏着掖着。从小我有的,阿郎也都有,有时因为阿郎岁数小,我没有的,他也有。”

“我和阿郎一块长大,又成了夫妻,他走了我也难过,整晚整晚都睡不着,可您每句话都像在怨我阿翁没钱,让阿郎受苦……这些年,我也跟阿郎一样努力……”

她语无伦次,说到半开始哽咽:“阿郎他真的很好很好,就算晓得亲娘是富人,也不会怪阿翁太穷,让他过得不如在自己家好。”

她越说越胆大。

怪阿翁让阿郎受苦,怎么不怪自己没找到孩子?

但肚子间忽然抽痛了一下,田岁禾的理智和胆怯给痛回来了。这句她最终也没忍心说出口。

这是阿郎的娘亲,说得太过总觉得有些太狠心。

郑氏被她这番话说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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