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晚没有立即回答，只定定看了会儿说话的人。
她目光平静，定定地望过来时，姜池鹿心底莫名升起几分不安。
“真是我啊？”她动了动唇，正想说声抱歉的时候，忽闻顾晚出声：“不是。”
姜池鹿：……
她提起的心骤然放下，长长松出一口气。
不是她就行。
姜池鹿放松下来，这才有心询问：“那你怎么了？”
“失眠了？”
顾晚笑笑：“算是吧。”
＊
华庭阁。
姜池鹿跟着顾晚走进包间里时，顾书瑶已经在里面等着了。
见她们进来，顾书瑶赶紧从座位上站起来打招呼：“堂姐，堂嫂。”
顾晚轻轻颔首，拉开一张凳子坐下：“先坐下。”
姜池鹿在顾晚旁边坐下。
顾书瑶则在她们两个对面坐下，而后按下桌面的金色小铃，对着金铃的方向道：“可以上菜了。”
“好的，请稍等。”金铃那儿慢慢传出一道女声。
……
等菜的间隙，顾书瑶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沓厚厚的文件递给顾晚：“堂姐，这是你前几天重新找我要的资料。”
顾晚接过文件翻开，姜池鹿挨她挨得近，隐约看见文件里写着什么商业计划书，资产负债及利润、现金流量表……
她只瞟了一眼就开始眼花缭乱，不想看了，反观顾晚，她正不疾不徐、一丝不苟地翻阅。
翻到最后的附件时，姜池鹿无意间瞟到一个熟悉的ip名【一篇古早玄幻修仙文】。
看到这几个字，她忍不住愣了一下，缓过神后便不自觉凑近顾晚，正巧顾晚准备翻页，姜池鹿不由抬手压上那只准备翻页的手。
“等等。”
手背上的柔软触感不自禁让顾晚停下翻页的动作。
她侧眸：“怎么了？”
姜池鹿肩膀挨上顾晚，伸手指向自己熟悉的那行字，语气里洋溢着兴奋：“这个、这本小说就是我昨晚和今早一直在追的诶，没想到作者竟然卖了版权。”
还是卖给了顾书瑶的公司。
顾晚观她言行之间尽是喜意，不由问：“你很喜欢这本小说?”
姜池鹿弯弯眼：“对啊，它超好看的，不信你问书瑶。”
“对不对？”姜池鹿说着顺势看向了顾书瑶。
顾书瑶一时没想太多，听到姜池鹿问便也自然答了：“的确挺好看的。”
“我当初就是因为很喜欢这本书才舍钱买下版权的。”
“只可惜……”顾书瑶的话刚说到这儿，忽然听见一道冷淡的声音念起了自己的名字。
“书瑶？”顾晚凝眸，她望着姜池鹿，语调怪异地念出对方之前喊的名字。
“呃……”姜池鹿被顾晚莫名的视线盯得顿住，不由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顾晚合起手里的文件，淡淡移眸瞥了眼对面的顾书瑶，便又将视线落回了姜池鹿身上：“鹿鹿什么时候和顾书瑶变得这么熟了？”
不过才见过两次，就已经可以熟稔地喊出对方的名字，而对自己，却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。
除了有时候会心血来潮地喊几声老婆的称呼以外，姜池鹿喊她名字时，从来都是顾晚、顾晚的叫。
明明她和她，才是妻妻。
作者有话说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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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酒窖 考虑一下她曾经的提议
“啊……”姜池鹿没反应过来，她懵懵地望了眼顾晚，又悄悄瞄了眼对面的顾书瑶。
顾书瑶见状，加之先前被顾晚冷淡的视线扫过，不由赶紧起身：“堂姐，堂嫂，我去外面看看她们怎么还没上菜?”
“你们先聊。”话落，顾书瑶连忙转身离开包间。
包间里。
姜池鹿身体微侧，原本互相挨着肩膀的两人瞬间拉开了一点点距离。
她疑惑地看着顾晚，小小声道：“我和她不熟啊。”
“你怎么这样问？”
顾晚：“我看你喊她名字挺熟的。”
姜池鹿：……
她一时无言，数秒后才道：“名字而已，大家不都这么叫吗？”
“遇到姓名是三个字的一般叫后两个字，若是姓名是两个字的，一般就叫全名。”
顾晚：“这是你的习惯？”
姜池鹿想了会儿，先是点头又摇头：“也不算是我的习惯。”
“我以前……”说到这儿，姜池鹿顿了顿，才继续道：“我以前看很多人都是这样叫的，久而久之，我也这样叫了。”
“正好顾书瑶是三个字，我就习惯性地只喊名了，再加上她是你堂妹，若是我还连名带姓……”
姜池鹿的话说到这儿，便突然停了下来。
连名带姓……
她心中喃了一遍，脑中灵光一闪，好像明白顾晚为什么问那个问题了。
思及此，姜池鹿瞬间笑起来，忍俊不禁地盯起顾晚。
顾晚看她：“你笑什么？”
姜池鹿嫣然一笑：“顾晚、”
“要不我以后不连名带姓的叫你了，直接喊你名?”
“阿晚?或者晚晚?”
“你喜欢哪个？”
姜池鹿话音一落，顾晚的神情便不自觉顿住。
她凝眸，定定望着姜池鹿。
姜池鹿语带笑意，试探性地开口：“阿晚？”
这声一出，顾晚骤然移开视线：“随你。”
“继续叫全名也没关系。”
“行吧。”姜池鹿无奈，她发现顾晚这人有时候真别扭，不像她，她一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，极少让自己憋着。
姜池鹿：“那我以后就轮着叫吧，感觉还挺好听的。”
顾晚颔首，却不语。
姜池鹿见状，顺势问：“那我称呼顾书瑶的方式应该没有问题了？”
顾晚闻言抬眸，缓缓开口：“既然是你的习惯，便按你的习惯来就好了。”
话落，木质的包间门被人敲响：“堂姐，堂嫂。”
“我现在让服务员进去上菜了？”
顾晚：“进来吧。”
顾书瑶领着几个端菜的服务员进来，不自觉往顾晚和姜池鹿那边瞟了一眼。
嗯……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看起来还不错。
看来她堂姐没有发疯。
说实话，顾书瑶心里觉得她堂姐在堂嫂面前挺装的。
也不知道等堂嫂知道堂姐的真面目后，会不会跑?
顾书瑶想到这儿，便敛起了所有心思坐回位子上。
姜池鹿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清蒸东星斑，蒜香松叶蟹，黑松露素烧鹅，石斛鸽子汤和蛤蜊基围虾，不由食欲大开。
看着挺好吃的样子。
顾晚看她神情，缓缓瞥向顾书瑶：“先吃饭，吃完饭再和你聊投资的事。”
顾书瑶自然应下，她唇边牵起笑，招呼姜池鹿：“堂嫂，这个蒜香松叶蟹是华庭阁的招牌菜，挺好吃的，你可以先试试。”
“是嘛？”姜池鹿笑起来：“那